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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無奈苦笑:&ldo;學了那麼久,怎麼還是隻會寫&lso;一二三&rso;?&rdo;&ldo;不是的,我有進步的,我今天還學會了寫這個。&rdo;花千骨扯出張紙,把歪歪扭扭的&ldo;八&rdo;和&ldo;十&rdo;拿給他看,白子畫哭笑不得,摸摸她的頭。&ldo;好了,還是吃飯吧。&rdo;飯桌上,花千骨懷裡抱著哼唧獸,一面自己狼吞虎嚥,一面餵它。哼唧獸似乎很享受飯來張口,有人伺候的感覺,一面吃一面愉悅的發出哼唧聲。白子畫想起糖寶,心裡一陣發堵。其實他並不擔心她現在這個樣子,她終歸是神,不同於常人,十年、百年、千年,總有一天魂魄會再次聚生成形,神智會恢復如常。如果那時她記憶沒有恢復,難道自己就這樣永遠騙著她,假裝過去的那一切從未發生過麼?可是如果讓她回憶起了一切,他們兩人還能這樣坐在一塊吃飯麼?不讓她見幽若甚至其他任何人,或許只是潛意識裡在害怕,想將她同過去一切都完全隔絕,不讓任何人說任何事給她聽。完完整整,只屬於他一個人。……&ldo;師父,我熱,我要去河邊洗澡。&rdo;她今天跑步出了好多汗,還弄得一身都是墨汁。&ldo;不可以,你不會游泳。&rdo;&ldo;你帶我去,你幫我洗。&rdo;&ldo;男女有別,你要學會自己洗。&rdo;&ldo;那哼唧陪著我。&rdo;&ldo;它的公的,也不可以。&rdo;花千骨無語了,嘟著嘴巴,指著那個裝滿了熱水的超級小的木桶:&ldo;那我要換個大一點的,我不要這個。&rdo;她又不是哼唧,怎麼可以把她塞這麼小的桶裡去。&ldo;不行。&rdo;他還記得她上次在澡盆裡被滑倒,差點沒被淹到。花千骨眼淚汪汪的瞪著白子畫。白子畫蹲下身子:&ldo;要不別洗了。&rdo;小小的清潔法術而已。&ldo;小骨喜歡泡在水裡。&rdo;花千骨扯著白子畫的衣角不讓他走,以前都是娘幫她洗的,為什麼師父就不可以。白子畫摸摸他的頭:&ldo;乖,你自己可以的。&rdo;說罷把她乾淨的衣物放在一旁,拎著哼唧獸出去了。可是隻不一消會就聽到房間裡啊嗚一聲慘叫。衝了進去,只見花千骨東倒西歪的摔趴木桶旁邊的地上,小小白白光溜溜的身子明晃晃的刺著他的眼睛。&ldo;該死!&rdo;白子畫一把把她拎起來,又塞回木桶裡,三下五除二刷乾淨了,包裹住,然後熟練的給她穿上衣裳。開始有些搞不明白他是做人家師父,還是做人家爹爹。他以前不是沒見過她完全未發育的身子,可是那時他只當自己是她師父,如今已經知道自己對她的愛,就算沒有邪念,也難免覺得尷尬彆扭。花千骨有些委屈的看著他皺著眉頭。人家又不是故意摔倒的,誰讓他把她衣服放那麼遠。白子畫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搖頭道:&ldo;不放遠點,早被你溼透了。&rdo;誰讓她不好好洗澡,總在那玩水的,上次穿著溼淋淋的衣服出來,差點沒生病。花千骨有些睏倦的打著呵欠把頭埋在他胸前,白子畫替她擦著頭髮,見她似是睡著了,抱她到隔壁臥房c黃上正準備放下,卻沒想到衣襟被她抓得死死的。輕輕扳開她的小爪子,花千骨迷濛的睜開眼來。&ldo;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rdo;白子畫無奈,只好抱回自己房裡,給她蓋上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花千骨這才安心睡著。一年前她剛來的時候,幾乎夜夜哭鬧。如今跟他生活久了,這才稍微好些,不再吵著要娘要回家了。可是依然害怕,每晚都非要跟他睡在一起,他不睡,她也便不肯睡。偶爾把在懷裡睡著了的她扔隔壁房裡,她半夜又爬到自己c黃上來。白子畫想著她以後會慢慢長大,不能養成壞習慣,可是又拗不過她的鼻涕眼淚花花,也便只能隨著她了。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在懷裡,總是難免想起過去的那些事。不斷逼自己忘記,可是那些傷實在是太深太刻骨,親手殺了她的痛苦,還有整整三十年的折磨,總是一遍遍在夢中回放著,讓他一次次痙攣而顫抖的醒來,將她緊抱在懷中幾乎窒息。平靜和淡然只不過是表象而已,他就像是被她暫時壓制住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如今的自己不老不死,不傷不滅,花千骨卻如同嬌弱的花朵,一不留神就可能發生各種意外。他的心始終懸於一線,私下暗潮洶湧,片刻也不敢讓她離開視野,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打擊。常常整夜整夜的睜眼凝視著她的睡顏,腦子裡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