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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嘶…&rdo;頭疼。有的時候小骨會覺得一些場景似曾相識。有的時候腦袋會很痛,彷彿有人用大錘子狠狠地敲她。好在她十分能忍。當她大著舌頭連&ldo;傻丫&rdo;都還說不清楚的時候,她並不理解爹爹偶爾流露出的嫌惡還有孃親暗地裡無奈垂淚是為了什麼。後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哆嗦著身子從門fèng裡看見爹爹一腳揣在孃親身上:&ldo;都是你生的賠錢貨!!&rdo;後來,就是弟妹們相繼誕生。再後來,一個穿著白衣的神仙來家裡接走了自己。他說,她叫花千骨。她應當喚他師父。和師父朝夕相處的這十年裡,小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雖然她很笨,很蠢,很沒天分,但師父就是奇怪地認定她不放棄。無論教導自己是多麼對牛彈琴的一件事,師父總是不厭其煩地反覆給她講解。甚至有的時候小骨靈光一閃間會覺察到在一遍遍的重複講解中,師父是幸福而滿足的。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她是&ldo;賠錢貨&rdo;,是不被人期待的。所以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師父對自己這樣好。大約,師父和自己一樣是心智不全的痴兒吧。我的痴兒師父呢…這樣想著,小骨也就釋然了。師父和她是一樣的,所以天生就應當在一起。不是嗎?這樣的小小幻境,伴隨小骨長大。和師父相依為命的十年間,有時小骨甚至會懷疑天地間只有她和師父兩人。原來不是。其實本來就不可能是。只是自己太笨了。原來答案一直在身邊。那間師父從不讓自己進的屋子裡,堆滿了屬於一個叫做&ldo;花千骨&rdo;的女孩子的東西。而她,其實從來都只是傻丫而已。她並不覺得傷心。甚至連驚訝都沒有。自己是痴兒就罷了,師父那樣神仙似的人物,怎可能和她一樣?每每想到這裡,她都只是訕訕地不好意思。撓撓頭皮,自己果然是蠢得相當透徹啊。不過自從發現了那間屋子的秘密之後,小骨就開始偶爾腦袋痛。還會出現幻覺。但是她本能地知道不能告訴師父。這樣瘋瘋癲癲還有一身病的自己,師父一定不會喜歡的。有了屬於自己的心事,小骨並沒有覺得孤單。在一次比平時劇烈一點點的頭痛之後,她發現原來雲山裡不只有師父和她兩人。或者說,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水裡的游魚,天上的飛鳥,林中的走獸,甚至是一糙一木,原來都是可以做朋友的。在這個只有她可以進入的私密世界裡,沒有欲言又止,沒有潛滋暗長,沒有點到為止,沒有應當不應當‐‐只有想和不想,要與不要。一花一菩提,一沙一世界。小骨從深心裡覺得,這才是痴兒的歸宿。後來,她的新朋友們又為她送來了兩個驚喜:那個兒時夢裡經常會出現的紅衣姐姐,還有說話很有趣彷彿什麼都知道的東方哥哥。還記得那天松濤陣陣送來東方哥哥的第一聲問候,小骨嚇得一哆嗦。&ldo;你…你是松樹裡的妖怪麼?…&rdo;顫巍巍地小心問。&ldo;呵呵…嗯,我是妖怪,不過不是松樹的妖怪哦~!我是…哈哈,舌頭妖,簡稱舌妖!&rdo;&ldo;哈?…&rdo;小骨倒沒覺得好笑,只是下意識地捂住嘴巴。一瞬間,依稀彷彿在不息的輪迴裡,曾經她也這樣被他嚇到,捂著嘴巴連連後退。恍惚了一下,又不自覺地問:&ldo;松樹也有舌頭的麼?&rdo;松濤那端的聲音沉默了一下。啊呀,是不是自己又問了什麼蠢問題?&ldo;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松樹有沒有舌頭…那個…&rdo;侷促地擰著衣服角,小骨臉漲的通紅,卻不知道怎麼為自己的尷尬遮掩。&ldo;有的。&rdo;一把嚴肅卻篤定的聲音。&ldo;真的嘛?&rdo;小骨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原來自己的問題也不是什麼蠢問題嘛…&ldo;是啊。我就是松樹的舌頭…你叫我東方就可以了。&rdo;&ldo;嗯!東方哥哥!呵呵~&rdo;……&ldo;小骨?小骨!&rdo;&ldo;…哈?&rdo;眼看著小骨在自己面前走神。那雙以前總是緊緊跟隨自己身影的眼睛漸漸迷濛地望著虛空裡的某一處,嘴角浮現出幸福的笑意。桃花羹被小骨無意識地攪啊攪啊,白子畫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那桃花羹攪做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