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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又怎麼會被這些夢境假象所迷惑,白子畫目光一冷,手一輝,劍氣直接將三人斬作飛絮飄散。花千骨哭喊著,無助地伸出手去想要握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白子畫一句話也沒有說,一把抱住她,任憑她拼命掙扎,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她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那充滿憎恨和憤怒的雙眼,彷彿真是他害的她家破人亡。白子畫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只是夢境而已,一切都是假的,包括她的傷心、她的憤怒。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原來他還是承受不了她恨他、忘記他。花千骨在白子畫的懷裡一直哭,哭著哭著,終於睡著了。白子畫從她身上找到了殮夢花,他們下墜進入下一個夢。白子畫只希望在下一個全新的世界裡,她已經忘掉了之前這個殘酷的夢境,忘掉了他的冷漠無情。他在冰冷的海里牢牢抱緊花千骨,生怕她再一次跟自己分開,找不到了。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竹染靜靜坐在榻前,看著昏睡中的花千骨。開始的時候,她性命垂危,甚至有一晚已經沒有了呼吸,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不知怎麼的,最近這段時間,她開始逐漸恢復過來,能喝下一些湯湯水水,身上的傷也開始緩慢地結痂痊癒。竹染是個出奇執著的人,從很早的時候起,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夠做成;只要是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想辦法得到。對於花千骨,他不救便是不救,一旦決定救了,就絕不會允許她死在自己面前。花千骨迅速恢復,的確很大程度上歸功於竹染的醫治和看護。他雖然冷漠邪氣,但照顧起人來,比任何人都小心細緻。面對三生池水對她造成的傷害,沒有人比他更有經驗。哼唧獸對他已漸漸不再懷著敵意了,還會捕來許多獵物感謝他。他也毫不客氣,照單全收。本以為按照這個速度,花千骨早就應該醒了,但她卻始終昏睡。竹染剛開始以為是她傷勢太重,漸漸地,他發現不對,是有人入了她的夢。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有力氣做夢,說明她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但這個時間有點太長了,一連許多天,不論他使什麼法子,都沒辦法將她喚醒。竹染開始有些焦躁起來,他撿回來的棋子,如果連下都下不了,那對他而言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她如果一直迷失或者沉醉在夢境裡,難道自己就這樣養她一輩子?夢魘中,她偶爾張嘴低喃,雖然發不出聲音,但竹染知道她叫著師父。竹染懷疑入夢的人是白子畫,但又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但無疑,這詩意個再好、再絕妙不過的機會。竹染心一動,匕首已經架在了花千骨的脖子上。只需要輕輕按下,割斷她的喉管,就能透過她殺了在她夢境中的白子畫。這是一個許多人一生都等不到的機會,對他而言,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竹染目光閃爍,猶豫著,但殺意還是漸漸消散。眼前這女子,滿身都是謎團,是他開啟蠻荒大門的鑰匙。他不會為了仇恨斷了自己的生路,哪怕那恨不共戴天。竹染最終還是將匕首收了起來。是的,他就是這樣的人。而花千骨和白子畫從未知道,他們的生死都曾經只在竹染的一念之間。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不光是摩嚴和笙簫默焦急難耐,這次連東方彧卿都察覺到了不對。白子畫和花千骨進入了第五個夢之後,就再無動靜。一轉眼,已經三個月了。東方彧卿首先懷疑的便是花千骨的夢坍塌了,白子畫被埋葬其中,抑或是他或者他們倆已經迷失在夢境深處。但白子畫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脈象雖弱,但十分平穩,他手上之剩下兩片花瓣的殮夢花也依舊生機盎然。東方彧卿沒辦法不覺得奇怪,第三個夢和第四個夢,白子畫都順利透過,到底第五個夢裡發生了什麼,會讓白子畫耽擱那麼長時間?到底是什麼困住了他?讓東方彧卿無奈的是,他卻沒有辦法再透過殮夢花入夢一次,白子畫已經獨自走得太深太遠,他無法窺見。力所不能及,識所不能知,東方彧卿也變得焦躁起來。他簡直無法想象,也根本不敢去想象花千骨在蠻荒是怎麼一種境況,只能不斷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夢在做著,至少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