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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連翹,我的天,它不會亮了。&rdo;心裡一痛。那一刻,連翹聽到了自己心絃繃斷的聲音,如同刀絞一般,差點兒無法呼吸。&ldo;不會的,別瞎想啊,一會兒就好了。&rdo;&ldo;我醒過來很久了‐‐&rdo;邢爺的語氣還是很淡然,但卻聽得她難受到了極點。有那麼一瞬,她的腦子,完全空白!火哥,真的會再也看不見了麼?鼻尖兒酸酸地,她倏地緊閉上雙眼,仰著脖子,將呼之欲出地眼淚給硬生生逼了回去。&ldo;火哥……火哥……&rdo;勾了勾唇,邢爺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好看,彷彿蘊藏著數不清猜不透的神秘。只不過,此刻,它們沒有焦距。相比她臉上的哀慟,邢爺的臉上,除了平靜,就是淡然,還有微笑:&ldo;傻不傻啊,不是早就知道的麼?咱都講好了的,你千萬別哭啊,這麼著,還得應對那幾口人呢!&rdo;死死咬著下唇,她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僅身上在顫抖,就連嘴皮都在發抖。這一刻,她真想問問老天。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瞎掉眼睛的人,耳朵都會格外好使。她拼命壓抑的哽咽,到底還是沒能逃過邢烈火的耳朵。他摸索著掰過她的臉來,面對著自己,笑著安慰:&ldo;哭了?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啊,你看我,看看我,不還是邢烈火麼,一切都沒有改變。&rdo;一剎那,她心裡又酸又澀又苦,幾種情緒交織著潮水般襲了過來,將她隱忍的情緒擊得崩塌。淚水,終於決了堤。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哭聲爆發。&ldo;火哥,怎麼會這樣?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rdo;一隻手將她緊緊地裹進懷裡,邢爺笑著鉗住了她尖細的下巴,縻挲著,不停的縻挲著:&ldo;傻了巴嘰的小東西!老子是誰啊?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人命,我不好麼?真的,一點兒都不耽誤事兒。不信,咱倆試試?&rdo;不住地搖著腦袋。她臉上的眼淚,斷線的珠子似的‐‐一大顆,一大顆。順著臉頰,流到了他的手上。&ldo;連翹‐‐&rdo;像是被淚水燙了聲,邢爺輕喚了她一聲,將人深擁入懷:&ldo;不要哭!&rdo;看著他俊朗的面容,看著他的眼睛,連翹腦子有些混沌。三個月前,艾擎說,你不要哭。三個月後,火哥也說,你不要哭。他們讓她不想哭,都捨不得她哭,可是‐‐&ldo;她也不想哭的,火哥,但是我……我做不到!&rdo;邢爺嘆著氣兒拉過她握緊的拳頭,一根又一根涼意手指地將它緩緩拉開,乾燥的大手,將她安撫得暖了起來。&ldo;再哭,再哭丟你到沂蒙山喂野狼。&rdo;目光微微一凝,連翹反握緊他的手,輕啜:&ldo;沂蒙山有野狼麼?&rdo;&ldo;有啊,我不就是!連翹,咱倆去沂蒙山轉轉吧,你不是要給我唱歌了?呵呵……&rdo;&ldo;虧你還笑得出來!&rdo;連翹哭笑不得地將自己的臉貼近了他拭淚的大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然後,輕聲兒說,&ldo;那好吧。&rdo;連翹微微一笑。她扯了扯嘴唇,卻怎麼笑也笑不出。一點一點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他倏地俯下頭去,碰了碰她的唇,銜了她軟軟的唇,輕柔地吻了好一會兒,才啞聲說。&ldo;好了,咱不哭了啊,老公抱抱你,以後再也不許哭。&rdo;&ldo;嗯!&rdo;雙手把他緊緊環住,連翹嗚咽不止,&ldo;不哭,不哭,我再也不哭了!&rdo;將她的頭埋進了他的頸項,讓彼此的身體熨貼在一塊兒,他輕笑著拍她的後背。&ldo;你要相信我,連翹……即使我瞎了,也能讓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rdo;&ldo;好,我們一起等待,春暖,花開……&rdo;她嗚嗚著,哭了,又笑了。‐‐★‐‐這一回,動靜兒鬧大了,想瞞也瞞不住了。周益當時就來看過了,邢老爺子聽後大為震驚,找了國內外的眼科專家來看,疹療結果都一樣‐‐他的眼睛,徹底失明瞭。乍然聽到這樣的噩耗,沈老太太差點兒把自己眼睛給哭瞎了,嚇得邢老爺子差點兒心臟病復發。總而言之,攤上大事兒了,邢家所有人,包括為了邢子陽的事兒一直落不下去的邢家二伯都悲慟得不行。戰友們同樣悲憤萬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