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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梗了梗,大手緊了又緊,嘆口氣,他索性將她抱了過來,坐到自己腿上,將腦袋扣在她的肩膀上,緩緩地繼續說。&ldo;石頭是我在xx偵察連親自挑選的兵,在一長排計程車兵裡,他就那麼盯著我的黑色貝雷帽,看著我帶著紅刺特戰隊的臂章,那眼睛裡的渴望感動了我,所以,只用了一眼,我就選上了他。&rdo;&ldo;嗯。&rdo;輕輕答著她,連翹沒有cha嘴,她感受得到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或者說是在嗚咽,而他這個人無論什麼事兒都往心裡憋。其實,他太需要傾訴了。她決定做一隻垃圾桶。可是,她豎著耳朵半天,卻再沒有聽到他的下一句。他沒有再說,她便沒有再問,只是靜靜地陪著他。此時此刻,山坡上寂靜無聲。可是,如果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那軍號的嘹亮聲,軍靴的踩踏聲,還有那嬉笑怒罵時那一句句部隊里老爺們兒常用的粗言穢語。&ldo;媽嘞個逼的,cao伱大爺的,狗r的。&rdo;戰友見面老三句,句句都是問候語。可是,它絕對不是粗俗,而是濃縮後的戰友情,兄弟義。也許,也是俗的,可是在這塵世之中,吃著五穀雜糧的,誰又不是俗人?哪怕臉上抹得再光鮮,不也耐不出肚子裡那點兒廢料麼?山坡上的風大,過了良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唱著悲傷的哀歌。對生命,對情義,對偶然,對意外,都在深深地思索!夜深了,山坡上吹過來的風有些猛了,吹得她雙眼有些刺痛似的,睜不開眼睛,緊緊地回抱住全身硬繃的男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他的懷裡。這兒,永遠是那麼的暖。……★出了紅刺總部,在回景裡的路上,一直是連翹開的車,而火鍋同志還是享受著領導該有的特權,坐在她的身邊兒,微闔著眼晴靠在椅背上。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沉重。一到家,邢烈火脫下軍帽,一邊解著外套的鈕釦,一邊轉過來頭問她,&ldo;吃東西沒有?&rdo;回來她就睡覺了,還真沒吃東西。於是搖了搖頭,她目光切切地回視著他。&ldo;你也沒吃吧?&rdo;&ldo;嗯。&rdo;肚子適時的咕嚕了一聲兒,她有些不好意思。&ldo;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rdo;橫了她一眼,一把抱起她放到沙發上坐好,邢烈火說,&ldo;你也累了,你休息一會……&rdo;說完,他轉過身就想往廚房去。&ldo;火哥‐‐&rdo;不等他走開,連翹乾脆地拽住他的胳膊,&ldo;我是女人。&rdo;她第一次吃到火哥做的食物是兩隻煎荷包蛋,煎得很好,所以她知道他竟是一個會下廚的。老實說,她當時那詫異的感覺,甚至比別人告訴她中了500萬大獎更難以置信。怎麼也無法將他的人生經歷和廚房聯絡起來,君子遠皰廚,不都是這些大男人最為推崇的麼?而火哥,是大男人中的大男人,身上有著許多傳統大男人的通病,怎麼他還會做飯?望著這個固執的小丫頭,邢爺有些無奈了。原本是不捨得她辛苦的想表現一下,他這個小媳婦兒,是個不喜歡皰廚的女子,可是她這會兒擰上了,依她那個性格,認定的事又怎麼能說服呢?實在拿她沒法兒,偏又治不了她,除了依她還能如何?順勢做在沙發上,睨著他輕聲說:&ldo;素面吧。&rdo;呃……面,尤其是素面,是連翹最不喜歡吃的。但是,今兒她沒有拒絕,這種時候吃素面好,嘴裡答應著,她換了衣服繫上圍裙就進了廚房。一碗素面,加幾根兒青菜,實在用不了多長時間,更不需要什麼技術,可是在做的時候,連翹竟在無意中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碗素面,那個早晨,還有他抱著她意味不明的那句‐‐連翹,不要離開我。火哥是愛吃ròu的男人,這點兒勿庸置疑,而每每他要吃素面的時候,似乎都是心情比較沉重。同此推理,那天那碗素面又是為了什麼?搖了搖頭,她想不透。很快,她就將煮熟的麵條打撈了起來,放在碗裡熱氣騰騰地就端上了餐桌。諾大的餐桌,精緻華貴,可是卻只放著兩碗素面,兩碗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素面,看上去特別的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