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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火幽黑的眸子危險地眯起,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解剖著她。這女人……刁鑽,難懂。心頭一突,連翹妖嬈地抬頭,對上他那冷冽的眸子,氣勢頓時弱了不少,然後面癱似的假笑:&ldo;同志,不好意思,誤會,純誤會,咱軍警不是一家嘛,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rdo;夜幕之下,這女人眸如點漆,閃著熠熠光彩,整個人靈氣十足,如花的笑顏上兩個漂亮的小梨窩兒,將她襯得如同一朵盛開的暗夜罌粟。絕對是妖精裡的奇葩。沉默,繼續沉默。半晌‐‐&ldo;挺能打?&rdo;邢烈火挑眉,一本正經地問。嘖!連翹笑得清純明媚:&ldo;報告,是這兵哥的戰鬥力太差了,實在讓人……&rdo;面色一變,邢烈火猛地推開車門下來,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渾身散發著地獄閻羅般的&lso;餿餿&rso;涼氣兒。連翹呼吸一窒。哪敢再抻掇?瞄著這高大的身影就有點兒發憷了,實話說,她165的個頭兒,在女同胞裡算標準,可是丫的……好哀怨!這冷閻王,個頭有沒有190啊?可憐的她只夠得上他的肩膀,跟座泰山似的壓了過來‐‐但凡練過武的人都知道,身高優勢在武力對決中佔著舉足重輕的作用。心下駭然,她慢慢後退。銳眸橫掃著她,邢烈火沉聲道:&ldo;過來。&rdo;&ldo;做夢!&rdo;連翹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索性今兒就跟他拼了,爸爸說過&lso;寧死不做俘虜,做人要有骨氣&rso;。腳步挪動,她雙手握拳,擺出一副準備搏擊的架式,眼神兒戒備著,心裡尋思著另外的出路。實在不行,就溜吧!大不了不幹交警了。哪曾想,這想法兒剛冒頭,猶如一陣疾風掠過,脖子就像被孫悟空的緊箍咒給套上了似的,掐得生痛生痛。慌亂之間,腳下不穩的她硬生生地跌進了閻王爺的懷裡。&ldo;小警花,別掙扎了,跟著咱邢爺,吃香的喝辣的‐‐&rdo;車上看戲的衛燎吹著口哨,妖孽地笑了,老大不僅沒有推開這小警花,反而順勢攬住了人家的小腰兒。有戲啊,天降妖精,收拾這童子雞來了!&ldo;不是挺能麼?&rdo;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邢烈火冷冷鉗住她的脖子,眉間眸底滿是怒火,但沒查覺自己竟然抱住一個女人沒放手。一瞬間,連翹只覺喉頭腥甜。野蠻男人,原始森林裡爬出來的流氓怪物,手勁兒忒狠了,掐得人都快窒息了,她心下問候著他的全家,嘴上卻不得不求饒:&ldo;喂喂喂,罪,罪不致死!&rdo;&ldo;你,很香。&rdo;攬緊她嬌軟的小腰兒,邢爺倏地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後一把將她推進了車裡,自個坐到她身邊,動作乾淨利索,沉聲命令:&ldo;衛燎,開車!&rdo;坑深 003米 伏擊。咔嚓!車門鎖死了。這牛叉坐駕,果然不同凡響,寬敞舒適,格調奢侈華貴。但,滿腹哀怨的連翹沒工夫欣賞,認命地正襟危坐,染霧的雙瞳盈盈波動。眼看越野車風馳電掣地離開,熒光背心逐漸遠去,她揉著被野獸男抓扯得隱隱作痛的胳膊一陣腹誹‐‐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就是狗屁的混沌權勢,天底下所有的衙內,二世祖,八旗子弟全都不是好東西。再一想……心,跟小鹿在蹦噠一樣。這傢伙究竟要幹嘛?惶惑啊,她該咋辦?求他,您老饒了我吧?不行。臥車嘗膽,靜待時機一舉殲滅他?有難度。鬧心,堵心,煩心!冷睨著她變幻不停的小臉兒,邢烈火沉聲問:&ldo;你的名字?&rdo;神經繃緊,連翹硬是扯出了一抹連氏國標笑容來:&ldo;報告,連翹。&rdo;&ldo;連翹?&rdo;他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ldo;報告,連翹,中藥名,清熱,解毒,去火,早春開花,先葉後花,花香淡豔,滿枝金黃,豔麗可愛。&rdo;像復讀機式的一句一頓報告著,她只為膈應他,絕非故意臭屁。邢烈火冷眉一挑,繼續沉默。夜幕裡,暗香繚繞,莫名安寧。連翹,花香淡豔?他眸色一黯,倏地探過身子逼近,大手鉗住她尖細的下巴,抬起與自己對視,一字一句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