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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她整個人都羞得熱了起來,臉滾燙……&ldo;爺,奴婢雖是卑賤之身,對爺卻是,一片痴心,心甘情願服侍爺……&rdo;月毓說得極緩,極柔,極為深情。當然,深情是真的。她看出來趙樽喝醉了也動了情更是真的。要知道,她侍候在趙樽身邊兒有十餘年了,在她眼裡,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冰冷的,沒有感情的,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疏離冷漠的姿態,就連見著當今聖上也不見溫和幾分。尤其是在房帷之事上,她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大丫頭,卻是從未見過他情動時那惑人的樣子,那帶著酒意的眸,那沙啞的聲,那俊朗的顏,那微微鼓動的喉結,幾乎每一處,都是能夠提升她膽量的東西。她必須牢牢地把握住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先前貢妃娘娘曾經差了宮裡頭的姑姑教過她。在那些有經驗的姑娘教導下,她不僅學過許多服侍男人的技巧,更懂得了一些男人的品性。心知男人這種生物,都是以欲控情的,一旦動了情是不會考慮那麼許多的。所以,在她看來,今兒晚上是她的機會,是老天爺對她的垂憐。要不然,為何會不巧遇到爺這樣的狀態……一雙眸子柔軟似水。她看著趙樽,興許是太過沉醉於思考結果,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一雙眸子慢慢轉涼,只顧著一步步走近,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軟軟的,柔柔的喚了一聲。&ldo;爺,給奴婢個機會,奴婢定能好好侍候你……&rdo;這種美人兒自薦枕蓆的事,太讓人噴鼻血了吧?夏初七身子僵硬的曲著,也不知道那趙樽什麼反應,不會發生重新整理她三觀的事情吧?她也知道,那趙樽明顯吃多了酒,不然也不會來親她。如果那月大姐趁機把他給吃了怎麼辦?如此不守道德不守紀律的現場版,她到底要不要看下去?是該眼睜睜看著她吃,還是讓她下不了嘴啊?不行!她正準備收拾那貨,上頭就傳來趙樽涼涼的低喝。&ldo;你越發本事了。出去!&rdo;不需要親眼看見,那聲音寒得入骨三分。很顯然,趙樽惱了,而且是很著惱。吁了一口氣,夏初七緊張的神經又理順了一些。看來,那廝也不是喝醉了酒,逮著誰都亂親的啊?&ldo;是,爺。&rdo;如同被涼水澆了頭,月毓心裡頭狠狠一揪,便垂下了眸子,慢慢地退了出去。可沒有走幾步,她咬著下唇,像是橫下了心腸一般,突然回頭,聲音淒涼了幾分,&ldo;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rdo;趙樽&ldo;嗯&rdo;了一聲,沒有看她。這個時候的他,一身凌亂的衣袍已經收拾妥當了,原本氣促的呼吸也平復了,下頭的緊繃感自然也就緩解了,再沒有月毓先前突然闖入時的不自在,只淡淡的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恢復到了幾近涼薄的常態。月毓緊攥了手,像是不知道指甲挖入了手心的ròu。看著他,她心裡長久以來死死壓抑的那一處情緒,澎湃著湧上了喉嚨口。像是為了獲得一種釋放般,她只覺得不吐不快。&ldo;奴婢在爺身邊兒侍候十幾年了,爺都不允奴婢近身……可為什麼楚七,她,她就可以?&rdo;趙樽淡淡道,&ldo;她不同。&rdo;月毓咬了咬下唇,目光裡明顯掠過一抹痛意。&ldo;她有何不同?爺告訴奴婢。奴婢可以學,不好的地方,可以改。&rdo;這個問題,讓處於羅漢椅下頭的夏初七,也是豎起了耳朵。她記得那天晚上在清淩河邊兒喝酒,趙樽也說過這句話,她也想知道答案。可趙樽卻似是煩躁了,語氣不善,&ldo;去,讓鄭二寶備水。&rdo;這樣子的回答,相當於沒有回答。瞭解他的性子如月毓,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那就是他煩她了。而他煩她的結果,如果她再不識趣點兒,只怕往後更加不會受到他的看重。&ldo;奴婢知道了,也知錯了。&rdo;月毓咬著下唇,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不敢再看那羅漢榻上的男人。作為一個婦道人家,她覺得自個兒從來都恪守本分,也從來都曉得自個兒的身份。雖然她不喜歡那楚七,卻也並非完全排斥她接近她的主子爺。甚至於,即便主子爺真要收用了她,她心裡頭再難過也能受得住。因為在她的私心裡,像她家主子爺這樣神祇般的男子,生來就不應該只屬於哪一個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