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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十九爺趙樽的大軍已經到了淩水縣,很快要從清崗過驛了,全縣震動,縣老太爺招了里長去,說是為了迎接晉王殿下,清崗縣沿途驛道要黃沙鋪路,要疏水搭橋……對於那個間接幫過自己的十九爺,夏初七沒有半毛錢感覺。她現在比較關注自家的小命兒。可能真應了那句古話,醫者不能自醫,自從那天沉了河,又在河邊上受了風寒,她本就破敗的身子不僅沒有完全康復,還咳嗽得更加厲害了。&ldo;大傻子……&rdo;她喊得有氣無力。&ldo;糙兒,我在。&rdo;傻子待她極好,除了傻之外,他身上真沒有別的毛病。一年前,當他從蒼鷹山腳下把夏糙給撿回來開始,兩個人就住在這幾間破爛透風的茅糙屋裡。與他兩個相依為命的,還有一個打小照顧他的三嬸孃。&ldo;傻子,我沒力氣了,你去幫我採點藥吧?&rdo;咳嗽幾聲,夏初七嗓子都快破了。傻子焉焉的耷著大腦袋,瞧著她重重點頭。&ldo;乖!&rdo;她習慣把他當成小孩兒,&ldo;你記牢了啊,先去村東頭靠井邊的田梗子上採點白花蛇舌糙,再去村西頭的河邊溼地上,摘幾把魚腥糙。回來後在灶房的鍋臺邊兒上,找幾塊三嬸孃做菜的陳皮……&rdo;夏初七費了老大勁兒,才表述清楚。可傻子的理解能力實在有限,她不得不一遍一遍重複描述那些糙藥的長相,差不多說得快要崩潰了,傻子才大致領悟著出門替她尋藥去了。和傻子生活,真累啊!她再次昏沉沉睡去。夢裡,她還在清淩河邊上吹冷風。冷風裡,有一條大紅色的褲衩子在飛啊飛啊……突然,一雙雞爪子似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窒息一般的刺痛感,真實得把她從夢裡驚醒過來。&ldo;老子……&rdo;剛帶著顫音兒出聲,她的視線就對上了一雙怨毒的小眼睛。&ldo;夏糙,你個賤小淫兒,老孃來送你一程……&rdo;☆、一條生,一條死。夏初七呼吸不暢,心裡頭直罵範氏個神經病!誰稀罕著她家男人了?媽的!不過,好歹她是在紅刺裡訓練過來的,哪怕生了重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拼著一口氣兒,她攥住範氏的手腕,啞著嗓子厲聲低喝。&ldo;潑婦,你他媽在找死?&rdo;範氏手腕一痛,尖叫了一聲兒,突然瞪大了眼睛。&ldo;你,你,你怎地不結巴了?你是誰?&rdo;那天夏初七回村的時候,範氏只瞧她眼神不對,現在更是覺著她像變了個人兒似的,不僅說話利索了,出手還變得這麼厲害,就連說的話也夾雜著非時人該有的腔調,著實令她驚懼發憷,幾乎立馬就聯想到了神神鬼鬼的東西來。&ldo;你個賤小淫兒定是妖精附身了!怪不得我家蘭秀才被你迷惑住。我,我得讓爹爹請了法師來捉了你……&rdo;又是她那個做縣令的爹?夏初七心裡頭冷笑,奸惻惻地湊近了她。&ldo;警告你,別惹火了老子。要不然我讓蘭秀才休棄了你!哼!&rdo;範氏瞳孔一縮。&ldo;我家相公,他才不會休了我。&rdo;&ldo;不會?!&rdo;夏初七冷笑聲聲,&ldo;范家嫂子,你恐怕還不曉得吧?蘭秀才他本就鍾情於我,之前是他約了我在村東頭的皂莢樹下見面,說要納了我回去。我被浸豬籠也是他潛入水底救我上岸,我兩個的感情……&rdo;&ldo;你胡說!&rdo;懷孕女人本就小氣,範氏又是個心氣兒高的,哪裡聽得這話?&ldo;你個賊囚根子爛淫婦,老孃掐死你……&rdo;範氏本就是個潑的,與她撕扯起來全是拼命的架勢,夏初七嗆得咳嗽下,手腕反轉扣住她,正待翻身而起,卻聽見範氏見鬼一般啊了一聲,眼神直勾勾盯住她的臉。&ldo;你的額頭上!好啊,賤人,你原就是朝廷欽犯對吧,結巴也是假的?哼,我要告訴我爹……&rdo;想來夏糙之前將額頭上那個&ldo;賤&rdo;字用劉海遮得極好,村人都不知情,而範氏與初七撕扯時,竟恰巧將她劉海拂了開來。範氏是蘭秀才之妻,縣太老爺的庶出女兒,大抵還是有些見識的,看她的眼神兒夏初七就覺得要糟,正琢磨著辦法,一個人影突然踹開門兒衝了過來,二話不說,老拳一揮,重重砸在範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