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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棺材裡,也沒有?&rdo;趙樽越發冷硬的聲音,讓二鬼嚥了下口水。&ldo;爺,那些人都是崇寧本地的村民,說是要將人送到望叢縣金沙村的祖墳地入土為安。棺材我也強行讓他們撬開了,可裡頭確實是……只有一具老婦的屍身,我仔細都驗過了,決不會是楚七。二鬼以為,東方青玄那人做事從不按常理,錦衣衛的情報網又無孔不入,說不定,說不定他還留了別的後招兒……&rdo;趙樽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ldo;陳景。&rdo;&ldo;屬下在。&rdo;&ldo;去,把東方青玄給本王盯死了。&rdo;&ldo;明白。&rdo;陳景是當今世上第一流的武術高手,對於官途地位並不熱衷,可因緣際會,卻偏是為了趙樽所用。這個人的優點是絕對忠誠,缺點便是偶爾會給人一種遲鈍的感覺。打馬走兩步,他又回了頭。&ldo;爺,今日之事,都怪屬下辦事不利,讓東方青玄鑽了空子。&rdo;&ldo;不關你事。&rdo;趙樽唇角掠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弧線,臉上的表情無風無浪,只是摩挲馬鞭的手指似乎重了幾分,&ldo;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早晚而已。&rdo;陳景有點兒不明白,卻也沒再問,大步離去了。另一個自覺&ldo;辦事不利&rdo;的二鬼略略一抬頭,使勁兒抓了下貼在臉上不太自在的大鬍鬚。&ldo;爺,接下來怎麼辦?&rdo;&ldo;繼續嚴查各個官道卡哨,尤其方圓十里地,給本王仔細搜。&rdo;&ldo;方圓十里?&rdo;二鬼急急問。趙樽說得極緩,聲音有些冷,&ldo;她一定還會留下&lso;那種&rso;記號,按記號去查‐‐&rdo;&ldo;是!屬下這就去辦。&rdo;二鬼不懂他家爺為什麼敢這麼確定,可也只是應了,便調頭去傳命。趙樽面色依然平淡從容,只眉峰裡,帶了一抹疑惑。他的人馬在沿途的必經官路設卡設伏,猶是與錦衣衛有關的車輛人馬更是一個也沒有放過,可以說蒼蠅都不會漏掉一隻,一個大活人要從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怎麼可能。眉頭皺得深了幾分,他探手入懷。懷裡的東西,是在一個廢棄的別院房間裡找到的‐‐正是楚七之前特製的&ldo;眼罩&rdo;,它就藏在一個馬桶的背後,而屋子裡也有住過人的痕跡。一路跟蹤下來,沿途岔道兒,都會搜尋到這種類似於&ldo;眼罩&rdo;的圖示指向。她畫得不太明顯,可與他之前瞧過的圖紙一致。那麼,路線便沒有錯。人一定還在崇寧……除非……黑眸一眯,他突地轉臉喊了一聲。&ldo;二鬼,回來!&rdo;瘦小個子長得猴一樣的二鬼剛入城門口,聞聲兒脊背激靈了一下,又&ldo;哧溜&rdo;打馬奔了回來。&ldo;爺,您還有何吩咐?&rdo;趙樽直盯著他,冷冷問,&ldo;你開棺的時候,可曾發現異常?&rdo;搔了下腦袋,二鬼遲疑,&ldo;異常?爺,屬下沒有發現。&rdo;趙樽語氣略重,&ldo;仔細想想。&rdo;思考了一下,二鬼眼珠子滑漉漉轉動著,突然一拍腦門兒。&ldo;有了。爺,我當時便覺得那口棺材雖然看上去潮溼陳舊,卻是用硬木裹了鐵皮製成的,而從出殯那家人的衣著服飾來看,不像是使得上那種好棺材的人。但侍母至孝是人之常情,傾家蕩產為母治喪也是有的,因此我,我就……&rdo;&ldo;愚蠢!&rdo;趙樽橫他一眼,拍拍馬頭,斜睃,&ldo;前頭帶路,追!&rdo;&ldo;爺您也要去?&rdo;二鬼還未有想明白,趙樽一人一馬卻已經躍出了老遠。&ldo;本王要親自去看看。&rdo;&ldo;哦……&rdo;二鬼長聲悠悠的應了,打馬跟了上去。卻又忍不住側頭,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一直緊緊跟隨侍候的鄭二寶,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他家爺如此在意一個人的原因。可鄭二寶也是一橫眼。只給了他一個&ldo;你問雜家,雜家問誰去&rdo;的不屑眼神兒。……冬日的天氣,晝短夜長。不一會兒,烏雲未散,雲層黑壓壓低下,天色越發暗了。崇寧縣通往錦城府的官道上,東方青玄悠然自得的倚在鋪了軟墊的黑漆馬車裡,一隻手握著趙樽贈送的那本兒《風月心經》,唇角輕彎著,正細細觀看,樣子很是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