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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綿澤的眉頭,緊緊皺起。&ldo;我也說過,由不得你。&rdo;輕&ldo;呵&rdo;一聲,夏初七氣極反笑。&ldo;聽你這口氣,是準備用強的?&rdo;趙綿澤眼皮微微一跳,盯著她,忽地一笑,伸手撫她臉。&ldo;不要怕,我一會定好好憐你……&rdo;耳根子一燙,夏初七臊了臊,咬牙切齒地看著他。&ldo;你怎生這樣無賴?你棋局破了嗎?你吐出去的口水,都能咽回去的,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男人,算什麼男人?&rdo;她低低的咆哮著,試圖與他講道理。可是這一回,不論她說什麼,趙綿澤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僅寸步不讓,說到激動處,他拳頭都攥了起來,再一次提到燕歸湖邊她揹著他與趙樽私會的事。那一雙嫉妒的眸子赤紅,像是心裡紮了一根刺,態度越來越不耐,非得與她成了夫妻之實不可。對峙良久,她嗓子啞了,不吭聲了。在忽明忽暗的光影裡,他淡淡睨她一眼。&ldo;行了,我先去沐浴。&rdo;他語氣淡淡的,說得極為自然,也不避諱什麼,下c黃為她掖了掖被角,就像兩個人原本就是老夫老妻一般,回頭喚了一聲何承安。&ldo;進來!&rdo;何承安在外面聽得汗毛都豎起了,聞聲&ldo;噯&rdo;地應了,趕緊進來為他寬衣解帶。他一眼沒有看夏初七,像是氣極,外袍脫去,僅著一襲明黃的中衣,大步去了淨房。夏初七看著他的背影,幾近抓狂。~三更過去了。宮裡的夜霧,越發濃重。月光很淡,早已宵禁的東華門,禁軍換了一班崗。皇城裡,不時有巡邏的守衛走來走去,楚茨殿的外面,更是守衛森嚴,除了趙綿澤的心腹大內侍衛,還有皇城禁軍,可謂圍得鐵桶一般,密不透風。夜幕裡,一行禁軍走向楚茨殿的門口。長風拂過,看不清他們的臉,守衛低低喝了一聲。&ldo;站住!做什麼的?&rdo;&ldo;六爺差來的。&rdo;一行為首的禁軍,遞上腰牌,看了那人一眼,&ldo;六爺說弟兄們受累了。這些日子,晝夜不停的值守,鐵打的人也吃不消。&rdo;&ldo;嘿嘿,應當的……&rdo;看得出來是一張熟面孔,那小子笑了笑,又不解地道,&ldo;張頭兒奉了六爺啥差事?這大半夜的,不會是要給我等賞銀子吧?那可受不起。&rdo;&ldo;少矯情!你幾個趕緊去,六爺在本仁殿後面,為兄弟們準備了宵夜。&rdo;本仁殿是東宮文華殿的東配殿,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趙楷治軍向來親善,這種事不是頭一遭了,那小子笑眯了眼,道一句&ldo;好嘞&rdo;就要走。禁衛領頭敲一下他的頭,低低斥道:&ldo;不要都跑了!換著崗去。陛下在這裡,絲毫鬆懈不得。這一處我幾個先看著,你們去吃了來換崗哨上的人,不必理會我們了……&rdo;低低的幾聲嬉笑,散去了。月亮縮排了烏雲裡,夜風,似乎大了許多,吹得楚茨殿門的三個燈籠,哧啦啦的作響。內室的燈火,明明滅滅……禁軍換崗的時候,夏初七剛好走向淨房。趙綿澤入了淨房有半盞茶的工夫了,一直沒有出來。她拖著腳步,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步子有些沉重,但面色卻很冷靜。入了淨房,她看一眼侍候在裡面的何承安,輕輕咳嗽一聲,不輕不重地道,&ldo;你出去吧,我來侍候陛下。&rdo;何承安驚訝的抬頭,為難地看著她。&ldo;這……&rdo;&ldo;出去罷!&rdo;不等何承安的話說完,泡在池中的趙綿澤就懶洋洋的嘆了一聲,語氣淡然,隔了一道屏風傳出來,帶著一種燻蒸了水霧的鼻音,給人一種像是睡著了的錯覺。&ldo;是,陛下。&rdo;何承安出去了,隨便關上了門。&ldo;趙綿澤,你今晚一定要我侍寢是嗎?&rdo;夏初七沒有走進去,就站在照壁外頭,淡淡問他。&ldo;我的態度,不夠明確?&rdo;他道。&ldo;我只是再確定一次。&rdo;她突地笑了,&ldo;你可想好了?&rdo;裡面的男人靜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ldo;夏楚,此事無須再議,你別無選擇。&rdo;夏初七不輕不重地說了一聲&ldo;好&rdo;,就在趙綿澤心裡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看向照壁邊上被燈光拉長的影子時,卻聽見她突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