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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心裡一怔,抬起頭來,眸底掠過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ldo;大都督,我不是趙十九那樣迂腐的人。若是可以,我並無不可。只可惜,我真的做不到。&rdo;&ldo;趙綿澤呢?你就可以做到?&rdo;這個問題很尖銳,她眉目微挑。&ldo;那不同。我可以利用他,卻不能利用你。&rdo;……一場風波看似以夏初七的勝利結束了。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從那一日起,夏問秋就被幽禁在了東宮澤秋院。院子裡除了一個抱琴,再無其他的婢女侍候,原先她在東宮佇立數年不倒的地位,魏國公一族煊赫的勢頭,終是轟然倒塌。樹倒猢猻散,本就是常事。由於夏廷德正在接受三法司的會審,她又得此下場,宮人之人,向來拜高踩低,雖說趙綿澤幽禁她時,便未說過要降低日常用度,但幾乎不約而同的,這些年來早就看她不順的一些人,都恨不得在這個時候踩死她。可憐她小月未完,竟是連一包紅糖都要不到。趙綿澤亦是從此不登門,她想見也見不到,不得不吃盡了苦頭。尤其在澤院秋裡,聽說趙綿澤已經請旨要冊立夏楚為太孫妃,氣得她把東西摔了個七七八八,又埋頭在c黃上哭了整整一日,那時而哭,時而笑的癲狂樣子,看得抱琴又驚又怕,不敢上前,回頭便去找弄琴,求她想辦法把自己弄走。一個東宮婦人的日常瑣事,對於一個王朝的儲君來說,自然是小得不能再小。趙綿澤對夏問秋雖有情分在,但因了這些事情,對她的氣憤亦是不少,自是無瑕在此時去顧及她的生活。他與夏廷德清算的戰鬥終於打響。洪泰二十七年三月初七。整個京師從朝堂到百姓都甚為關注的魏國公夏廷德一案,終於開審。所謂三法司會審,主審官三人,正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和左都御使。趙綿澤的側夫人裡,呂繡是刑部尚書呂華銘的女兒,丁琬柔是大理寺卿丁克己之女丁。這複雜的關係,本就敏感,按理來說,夏氏倒臺,正是他們的上位之機,他們應當一鼓作氣掰倒夏氏才是。可正如夏初七事先預料的一樣,由於趙綿澤為了搶得先機,先一步在洪泰帝面前請旨,要冊立她為東宮太孫妃,自是引起他們的不悔,情緒反彈。為他們做嫁衣的事,誰都不願意做。一方面案情不明朗,另一方面老皇帝的態度曖昧。此案開審第一日,自寧王趙析幽禁之後上位的左都御史曲良才,就以母親忌日,回鄉丁憂為由,請旨回了順德府老家。誰都知道曲良才是一頭官場打滾的老狐狸,精明之極,老皇帝對此事的態度曖昧,皇帝與皇太孫之間的關係又複雜微秒,往後誰做皇帝誰做王都還不清楚,他當然不願參與朝堂鬥爭的腥風血雨。可明知這廝狡詐,但他的理由充分,時下之人以&ldo;孝&rdo;為大,趙綿澤不得不準奏。左都御史回了家,都察院的二把手,正是夏廷德的長子‐‐右都御史夏常。開審第二日,都察院的一個言官,便上書趙綿澤,彈劾夏常參與魏國公案,說他與夏廷德是嫡親父子,應迴避。趙綿澤自然准奏。因為這個言官是他自己安排的。如此一來,臨時接替辦理夏廷德案件的都察院主審官,便成了左副都御史韓開誠。他是一個軟蛋,在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面前,本就官位低一等,加之這般情形,如何說得上話?歷朝歷代,不管大案小案,從來都不講究一個&ldo;理&rdo;字,而在於一個&ldo;情&rdo;字。道理和公道,那是為老百姓設立的制約,與這些人無干。於是,整個案件的審理結果,便由著呂華銘與丁克己二人說了算數。這二人原先與夏廷德就交好,私底下頗有些見不得光的&ldo;往來&rdo;。若女兒將來能正位中宮,還能搏一搏,如今&ldo;唇亡齒寒&rdo;的心理作祟,夏家徹底倒臺對他們自己並無好處,在案件審理上,就變得有些搖擺起來。當然,他們都是聰明人,自是不會當著面兒的與趙綿澤對著幹。案件一共審理了七日,調查,舉證,一樣沒少,卷宗上的公事文字,寫得那叫一個漂亮。可由於夏問秋咬死了刺殺案全是她一人所為,夏廷德事先不知情。而曹志行本身與定安侯之間,又有過節,夏廷德上堂七日,因心傷難忍,舊傷復發,又&ldo;暈厥&rdo;過去五日。最後,愣是給審出了一個荒誕的結果來‐‐魏國公失察在先,包庇在後,罰俸一年,杖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