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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顧阿嬌長了這樣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睜眼說瞎話,恩將仇報的人,在鄧宏無辜又老實的指責裡,她一張白皙漂亮的小臉兒,氣得通紅,腦袋一陣猛搖。&ldo;根本就沒有的事。皇太孫殿下,民女真的沒有,我與楚七有兩年未見了……&rdo;&ldo;哪裡來的野丫頭,還不閉嘴?&rdo;夏問秋先前就發現這個女人盯著趙綿澤的目光痴傻,如今見她在殿上撒潑抵賴,看了一眼趙綿澤情緒莫測的臉,又睜著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悲悲切切地看向了夏初七,聲音哽咽而痛苦。&ldo;七妹,證據確鑿,你可有話說?&rdo;一群人都跪在地上,唯獨夏初七一個人風姿妖嬈地站著。趙綿澤沒有讓她跪,她也沒有跪,甚至連請安都沒有。別人在說話的時候,她只是一直微笑,並不cha言,也不打擾,比起旁人來,她更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絲毫不露怯意。不過,如今被夏問秋問到了,她還是轉過頭了去,靜靜地看著她。&ldo;太孫妃,婦人剛落了胎,脈澀血虛,宜靜不宜動,你就不該坐在這裡生氣。若邪氣入體,氣浮攻心,到時輕者頭昏目眩,嘔吐咳痰,重者停經斃命……氣死了,氣得閉了經,多划不來?&rdo;事到臨頭,她還敢如此伶牙俐齒,夏問秋是真沒有想到。微微一愕,她崩潰般低低飲泣著,手帕拭了拭眼睛,神色哀怨地怒視著她,悽苦的哭訴起來。&ldo;七妹,就算三姐往常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來找我便是。罵我、打我都可以……為何要狠心為難我的孩兒?想他已有四個月了,很快就可以見到他的爹孃,他也是要叫你一聲姨的……大人有錯,稚子何辜,你怎生,怎生下得去手啊?嗚……&rdo;夏初七眉梢微微一動,仍是不動聲色。&ldo;我勸你還是少哭一些罷,免得傷了眼睛,還傷身。&rdo;她不留情面的冷言冷語,加上出色的裝扮,早就讓一旁侍立的幾個側夫人心生怨對了,加之她們早有耳聞皇太孫寵她上天,如今見這般情形,不由得人不信傳聞。謝氏面帶冷笑,丁氏面有不悅,李氏更是旁敲側擊的諷刺。&ldo;太孫妃,你為人實在太過良善,你與別人講姐妹情分,別人可未必要與你講呢?你道人家為何不要側夫人的名分?不是等著你孩兒落了胎,好做太孫妃麼?&rdo;這完全就是一個火上澆油的人。不過她這挑唆似的一解釋,夏初七的&ldo;作案動機&rdo;更明朗了。趙綿澤淡淡看了她一眼,面上似有不悅,正想要呵斥,可夏問秋哪裡容他這般包庇?當著東宮輔臣和詹事官吏的面兒,她長長的抽泣幾聲,嗚咽著半趴在案几上,似是終於支撐不住了,喊一聲&ldo;我的孩兒啊&rdo;,便悽苦地暈厥了過去。&ldo;秋兒?&rdo;趙綿澤眉頭一皺,伸手擁她過來,喚了兩聲,不見她回應,趕緊叫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林保績過來。在&ldo;搶救&rdo;的過程中,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問秋,直到她再一次悠悠轉醒,又揪著他的衣襟,讓他一定要替孩兒做主。他才幽幽一嘆,換上一副臉色,看向眉目噙笑的夏初七。&ldo;小七,我只問你一句話。&rdo;看了一眼堂上的眾人,夏初七微微抿了抿唇。&ldo;皇太孫但問無妨。&rdo;趙綿澤揉著額頭,不知想到了什麼,情緒似是有些焦躁,但語氣還算平靜。&ldo;你可是因為恨我……故意為之?&rdo;四周一片靜寂。這一句話,他問得屬實太直接。夏初七心裡微微一沉,抬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ldo;我沒有。&rdo;這三個字,她說得斬釘截鐵,沒有情緒,只是陳述。趙綿澤目光沉沉,靜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點了點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柔和了聲音。&ldo;好,我相信你……&rdo;&ldo;綿澤!&rdo;夏問秋尖叫一聲,截住他的話頭,顫抖著蒼白的唇,手指著夏初七,恨聲不止,&ldo;你怎能這樣輕信她?你想想,她沒入東宮之前,我們的孩兒一直好好的,打從她入了東宮,又把孫正業弄入典藥局,我腹痛一日盛過一日,這才出了這事。除了她,還會有誰?綿澤,你不要犯糊塗了,她分明就是恨我,恨你,恨我們當初……&rdo;趙綿澤&ldo;嗯&rdo;一聲,目光一厲,她自覺失言,趕緊閉上嘴,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