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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不說話呢?佔色有些猜不透。過了好久,就在權鳳宜與晏家老太太爭執不休的時候,一直沒有吭氣的權少皇,終於站起了身來,高大的身軀凜冽強勢,給人一種特別的威懾力。他的目光,是掃向了晏仲謙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壓迫力十足。&ldo;姐夫,我們單獨談談。&rdo;&ldo;好。我們去書房。&rdo;晏仲謙看著他,也正有此意。畢竟男人與男人,更好說話,與女人怎麼扯得清?權少皇冷唇緊抿著,點了點頭。然後,他大手落在佔色的肩膀上,低頭看向她,聲音淺淡,&ldo;小么,你陪大姐去坐坐。&rdo;&ldo;嗯。&rdo;佔色瞭然的衝他笑了笑。一個&lso;去&rso;字兒,代表了四爺講話的高階藝術。作為他的老婆,佔色自然懂得他話裡的意思。所謂去,是讓她與權家大姐單獨去聊聊,並且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開導一下她。這麼一想,她突然又明白了權少皇不表態的真正原因了。正如她一樣,雖然他們都看到權鳳宜哭鬧,可誰都不知道權鳳宜心底對這一段婚姻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離婚不是小事兒,必須得先冷靜下來考慮清楚了才能定論。尤其女人在這種時候特別容易衝動,往往也只是口不對心,鬧鬧彆扭,心頭想不過去。心思千迴百轉間,那兩個人男人已經去了書房。佔色站起身來,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和緩一點。&ldo;大姐,咱去你家園子裡坐坐吧?&rdo;不需要她多說,權鳳宜就瞭解意思了。不過卻沒有帶她去園子,而是帶著她去了偏廳,吩咐人泡到了茶水。看得出來,她現在也處於極需要傾訴和渲瀉的狀態,不管怎麼說,佔色是她的弟媳婦兒,好歹也是她的孃家人。這麼想起來,覺得佔色與自己的關係,比之晏容真的近了不少,至少她不會是向著晏家的。人很奇怪,對於親疏的分別,往往在出事兒的時候,才能真正看得出來。於是乎,權骨宜今天看佔色,怎麼看怎麼親切。為了不讓別的人聽見拿出去嚼舌根子,她遠得這個偏廳離大廳比較遠。也把人都屏退了,才鬆懈了神經抽泣了一下,拿著面紙吸著鼻子,頗有幾分傷心和感嘆地說。&ldo;這個婚,我離定了,拼著與晏家魚死網破,也要離。&rdo;&ldo;大姐……&rdo;佔色與她的中間隔了一張鋪著紅色綢緞檯布的茶几,喊了一聲兒,她想了想覺得這樣說話不方便,索性又坐到了她的身邊,安慰地拍著她的後背。&ldo;現在事情不出已經出了,你先冷靜下來,咱們再想辦法。&rdo;人在心裡受傷的時候,感情就會有空缺,拍背這樣的直接撫觸,會讓人心裡放鬆有安全感。佔色懂得這樣道理。所以,她那隻撫在權鳳宜的後背上,力度適中,作用也很大了。不到幾分鐘的時候,在她柔軟好聽的聲音勸導下,權鳳宜又抽泣了一會兒,就在她的安慰聲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畢竟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她並非真正的潑婦,剛才歇斯底里地鬧了那麼一場,確實是因為她太難受了,現在一冷靜下來了,竟反常地衝佔色笑了笑。&ldo;小佔,大姐今兒,讓你看笑話了。&rdo;佔色搖了搖頭,淺笑著,目光閃了閃,&ldo;大姐,我有種事不明白。&rdo;權鳳宜吸了吸鼻子,&ldo;什麼事?你說。&rdo;這會兒,偏廳裡就剩她們兩個人,佔色也沒有什麼顧慮,直接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ldo;姐夫跟王薇的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rdo;之前,因為317院案子的保密性,加上權少皇為了顧慮權鳳宜的感受,晏仲謙這條線幾乎完全被排除在案子之外,可以說真正知情人除了他們當事人自己和查案的幾個人,就只剩下設計317案的那個人了。王薇死了,閉了嘴。晏仲謙自己不可能說。查案的人都被權少皇封了口,更不可能告訴權鳳宜。那麼,按道理來說,權鳳宜她就不應該知道才對。這事兒,今兒爆出來,真就奇了怪了!聽了她的話,權鳳宜的目光黯了黯,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了起來,磨著牙,低&lso;啐&rso;了一口。&ldo;他就是一個賤男人!&rdo;佔色聽得出語氣裡的嗔怨,也看出來了她的落寞,可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