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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慢慢爬到羅玄跟前,又得意的笑著比出一個v,臉上都是血,分外妖異!冰涼的小嘴貼上羅玄的唇,嘿嘿,這一次,他再也沒辦法推開自己,任自己欺負了吧!哈哈!大口的龍血盡數灌到羅玄嘴裡,如此腥澀,裡面有一半怕都是琉璃自己流的血。寒冰已經凝結到自己胸腹處了。卻在喝了龍血之後瞬間奇蹟般的融化了開去,下半身從透明逐漸又有了顏色。唇離開,琉璃拼命的笑著望著他,笑得那麼燦爛,她怕那是她一生中最後的綻放了。只想讓玄哥哥記住她微笑的樣子。只要他能夠平安,無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這下,終於好了。只是,玄哥哥曾經答應說要帶她去看哀牢山思過涯上的雪花飄的,她再也看不到了……彷彿做最後一點絕望的掙扎似的開口問道:&ldo;玄哥哥,你心裡,可有一點喜歡過我?&rdo;羅玄一動也不能動的躺在那裡,體會著此生最大的心痛與無力,幾乎無法再拿出任何勇氣來看她那蒼白而又滿是血淚到慘不可睹的一張小臉。卻依然硬下千百萬個心腸,實話說道:&ldo;對不起,琉璃……&rdo;琉璃忍不住笑了起來。俯下身子,繼續去尋他涼薄的唇,吻了上去。對不起喲!這是最後一次了,就讓她再佔點便宜,強吻一次吧!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唇輕輕的吻著,貼著,那是最後無力而絕望的纏綿。終於,越來越慢越來越輕柔,最後化做天邊的一片雲,四野的一陣風,慢慢順著羅玄的唇瓣滑下,滑過嘴角,然後永離了那一丁點的溫熱。小小的腦袋靠在羅玄肩上,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誰說一夜糙止痛有奇效來著?騙人!不然,為什麼心會疼成這個樣子?羅玄也淒涼的苦笑著閉上眼睛……你若死了,要解藥來何用?整個冰洞空曠而安靜,只有最後一滴淚滑落的聲音……不知落的是誰?我心非石愁山悶海,沉吟暗想,積漸難睚。冷清清無語人何在?瘦損形骸。愁怕到黃昏在側,最苦是兜上來。相思痛哉!獨自靜萬古長寂寞。……九天之外,他獨自屹立著。到處都是一片冰雪一片白,荒涼又赤裸。他站在崖上極目向遠處眺望著,無窮盡處也仍然是空無一物。他在等什麼人麼?為何一直孤獨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個空無一人的世界,甚至沒有半點聲響。紅塵,阡陌,碧落,黃泉,始終目光便尋不著個歸處麼?身姿未變,似已融入冰雪,一顆心就那麼冰冰涼涼的,要怎樣的堅硬才能託得起這萬載的孤寂?即便是夢,也尋不著個出口麼?即便是夢,他的整個世界便也只有一片的清冷麼?陡然驚醒,嘴裡仍是擺脫不了的一股芬芳的鹹腥。劇烈的咳嗽起來,心肺之間皆是低於身體正常體溫的寒冷。還未醒麼?偏過頭去,琉璃依然正沉沉的睡著。這已經是第二十七天了。直起身子,同時扶起昏睡中的琉璃,繼續緩慢的將內力疏導到她的體內,活絡她全身的經脈。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更加慶幸,至少,她依然一息尚存。身體內的血幾乎已經流乾了,羅玄把雙引劍的殘劍從她股骨裡拔出來的時候,幾乎連血都已經不會往外滲了。渾身經脈骨骼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整個完全都廢了,還活死人一般拼到最後一刻。容貌盡毀,全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看著露在外面的白骨森森,羅玄行醫多年,第一次有暈眩的感覺。抱著她真的已經沒有呼吸,逐漸冰冷僵硬的身體,羅玄只是瘋狂的一遍一遍不停的往她的身體輸入著自己剛恢復的幾近上百年的內力。親自為她fèng骨接經,用龍血塗滿了她的全身,看她重新長出骨ròu。可是外傷易治,內傷難醫,她依然不過是一具完整的屍體。無數能用上的奇花異糙通通餵給她吃,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只是一夜糙耗盡她的精力潛能,油盡燈枯一般,她依然緊閉著雙眼。羅玄木訥的呆坐著,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生為一個醫者的挫敗和絕望。他甚至連……她都救不了……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會有他眼睜睜看著死掉的人!而那個人……而那個人……還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