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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時光倒轉，她寧願不曾遇見。來不及深究這份感情的複雜，自己也就昏昏沉沉睡了。在陸北辰的懷裡她做了很多夢，隱約中，還感覺有人在吻她。是北深的吻，那麼熟悉，她哭了，在夢裡痛快地哭，緊緊抱住北深跟他說，其實我不想離開你，一點都不想。可是她始終看不到他的臉，努力去看，事與願違。有人叫醒了她。她睜眼，是陸北辰。他已經醒了，甚至都換好了衣服，白襯衫西裝長褲十分正式，坐在邊凝著她，見她睜眼，他的眼神深沉而又複雜。顧初剛醒，頭還有點暈暈沉沉，他正襟危坐，襯衫白如雪，襯得他的面容俊美如畫，她忘了眨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像是變了個人，沉默如鍾。良久後，他才嘆氣，伸手撫了她額頭一下，說，&ldo;收拾一下跟我走。&rdo;&ldo;去哪兒？&rdo;她怔怔。陸北辰起身，&ldo;依照你的好奇心，我想你會喜歡。&rdo;顧初一聽這話就徹底清醒了，八成是跟案子有關的事，忙不迭地起身，簡單洗漱了下後就跟著陸北辰出門了。案件雖說是在瓊州發生，但白東是直接被押送回上海。等到地兒顧初才知道，羅池馬上要對白東進行第二次審訊。這在已經結了的案子中是非正常現象，但經過接觸顧初也清楚羅池的為人，他這個人表面看著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但面對工作一絲不苟的勁兒令人不得不折服。她跟著陸北辰一起待在觀察室，一堵鏡子遮住了審訊室的視線。剃了頭、身穿囚服的白東十分老實地坐在椅子上，頭頂上是微微搖晃著的燈罩，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被晃盪的燈光映得忽明忽暗。本是一張乾淨陽光的臉，可因為雙手染了鮮血，讓人看了亦是覺得猙獰了。羅池對於他殺害蕭雪的動機進行了重新審訊，在旁的記錄員一字不差地記錄。白東雖不解，但還是配合地複述，將痛恨蕭雪的原由再次一一道出。當提到他的弟弟姜丁時，羅池突然問，&ldo;那具打撈上來的屍體確定是姜丁的？&rdo;這個問題令在觀察室裡的顧初為之一震，下意識看向陸北辰，他卻絲毫沒有驚訝，好像知道羅池會問這個問題似的，神情篤定輕鬆。審訊室裡的白東看樣子也驚愕了，好半天他才說，&ldo;當時……有法醫鑑定說是姜丁的屍體。&rdo;&ldo;家屬沒有認屍嗎？&rdo;羅池皺眉。白東看上去有點茫然，&ldo;屍體是打撈上來的，不是被海水泡得嚴重就已經被魚咬得面目全非了，當時是無法認屍的，透過法醫鑑定才確定是姜丁。&rdo;&ldo;你見過屍體嗎？&rdo;白東搖頭，&ldo;我只是參加了姜丁的葬禮，認屍那天我沒能趕回來。&rdo;&ldo;誰去認屍的？&rdo;&ldo;姜丁的父母，當時我也是聽他們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兩個老人都快瘋了。&rdo;白東說到這兒，哽咽了。羅池沒再繼續問。白東卻一下子揪住了羅池，驚得記錄員趕忙一嗓子，&ldo;幹什麼你？放手！&rdo;羅池卻示意記錄員稍安勿躁。&ldo;羅警官，那具屍體不是姜丁的對嗎？我弟弟他是不是還沒死？&rdo;白東激動。羅池重重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鏡子這邊。觀察室裡的陸北辰面色凝重，顧初更是聯想到了什麼，臉色煞白。審訊工作做完後，她跟著陸北辰回到了車裡，沒一會兒，羅池也鑽了進來，久久的，誰都沒說話。&ldo;我還需要問一下姜丁的父母。&rdo;最終還是羅池打破了沉默。陸北辰靠在後座，略有沉思，後說，&ldo;沒有必要了，再繼續盤問，也不過是讓兩位老人更加難過。&rdo;羅池猛地回過頭，咬牙，&ldo;但願咱倆想得不一樣。&rdo;&ldo;事到如今，你我的想法會有出入嗎？&rdo;陸北辰隨意扯了一絲笑，&ldo;我想就連我的助理都能想到了。&rdo;顧初心口一窒。&ldo;顧初，你說說看。&rdo;羅池轉過來，半個身子搭在車座上。&ldo;我……只是直覺。&rdo;顧初壓著心口的不安，舔了舔唇說，&ldo;你們不會無緣無故重新審訊白東的，他殺人過程交代得很詳細沒有可疑點，最大的問題只能出在姜丁身上。那幅畫裡的人……我覺得就是姜丁。&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