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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徐彙區的那個洋房,當年是你父母多了個心眼,就怕日後真的有什麼事會惹來麻煩,所以在購買時用了我的名義,顧家出事了,至少保住了洋房,讓你在上海還有個地方可以住。等再過兩年,顧家的事徹底沒人提了之後,我把房子過到你名下,是賣還是留著,你自己決定吧。&rdo;顧初生怕岑芸誤會,忙解釋說不用過戶。&ldo;房子本來就是你的,再說了,思思心氣跟你一樣高,你都回上海了,等她畢業之後還能安心留在瓊州?一談到工作肯定是奔著上海去的,到時候你八成是結了婚,難不成還要她跟你們兩口子一起住?&rdo;岑芸想得深遠,這都是顧初不曾考慮到的。&ldo;我呢這輩子是紮根瓊州了,你姨夫在這呢,我哪都不能去。&rdo;最後,岑芸重重地嘆氣,感概。那一刻顧初才明白姨媽有多麼重情,居住的小區雖老,但那是姨夫買的第一套房子,裡面有太多的回憶是無法摒棄的,所以,以後即使再如何榮華富貴,那個小房子都是姨媽無法割捨的心頭ròu。……所以,老洋房也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不想換太多東西,雖說,那些東西的確太過陳舊了。但,老東西才有回味的價值。她吼了那麼一嗓子出去,陸北辰半晌後說,&ldo;好。&rdo;很快地,那些工人走了。看著一屋子的狼藉,顧初的心情糟糕透了。傍晚時分,夕陽漫天,同時灑了滿玻璃的紅。顧初將自己關在書房,直到夕陽的光偏移進來她才察覺,厚厚的資料也是翻看了不少。似乎找回了曾經在學校的感覺。2000年到2001年,這一年她過足了新生的癮,肆意享受了不同於高中生活的大學愜意。那是青春肆意的年代,她抱著吉他,踏平了學姐的尊嚴,成了校內響噹噹的人物。音樂、朋友、外加暗戀的陸學長……所有的美好都朝著她招手,但她分得清楚,考試時,照樣拿了全系的最高獎學金。凌雙恨她恨得牙根直癢癢,筱笑笑更是一臉迷糊地問她,你不是每天只顧著瘋玩和思春嗎?沒錯,玩和想男人是她每天做得做多的事,但他們都似乎忘了她的能耐,她記憶力好,一目十行又能完美應試的本事可不是胡謅的。做外科醫生,穿上乾淨的白大褂,大搖大擺地在手術室裡進進出出,身後再跟著幾個滿臉崇拜的學生……想到這些,就是她打了雞血的動力。曾幾何時,她一度認為這始終就是個夢。可今天,這個夢似乎落在了現實,離她越來越近。顧初歇了筆,走到窗子前抻了個腰。夕陽甚好,她不怕黃昏將至,有夢想的人,始終不懼明天。突然覺得自己挺勵志。風吹過窗稜,撥弄了頭頂的風鈴,叮鈴鈴的聲響很細小,像是遙遠國度傳來的聲音。顧初沒由來地感到喜悅,許是夕陽太美,那光亮一點一點擠入眼睛,她覺得,這顏色甚暖。再一伸腰,眼睛不經意往下一瞄,愣住。幾秒後,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蹬蹬蹬下了樓。樓下是客廳。目光所及,顧初便震驚了。一屋子的糟亂不知何時變得規整了,一地的狼藉也被很好地拾掇。而那些被換下來的舊家電,均被打包得跟骨折病人似的擱置一旁,與能使用的家居擺放得涇渭分明。這般整理家務的能力,著實令顧初倒吸一口涼氣,非有強迫症和潔癖症患者是做不到的。花園裡,枯糙堆了小小一摞。霞光爬上了階梯,男人寬闊的背影就落在顧初的眼中。眼睛沒花。剛剛她在書房窗子旁看見的背影就是陸北辰。她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通往花園的陽臺門大敞四開,他蹲在階梯前,迎著霞光,映亮了他結實的肩頭。他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見他在做什麼。他穿著黑色襯衫,衣袖一直挽到肘際。身旁放著桶子,還有些類似修補的工具,很多都是她叫不上名字的。顧初滿腹疑惑,走上前。這麼一瞧就驚呆了。他在修補花園通往陽臺的臺階,那些老舊的水泥被敲碎規整到了一旁,桶裡是調配好的新水泥,他手拿工具十分利落地將水泥抹在缺口上,一層層填補地水平。那些填補好的新臺階上又鋪了形狀大小一致的小鵝卵石,連顏色都淡涼得可愛。顧初捂住嘴巴,好半天才發出一句,&ldo;這些都是你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