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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月色極冷,彷彿結了霜。他立在廊下,點了一支菸。他看著月亮,什麼也沒想。☆、(35)醉酒難得清閒的時光,大家本是計劃多玩幾天,但。楊啟程一回旦城,立馬開車去公司。兩人跟羊城的公司做籤合同前的最後一次接洽,楊啟程把擬定的合同書逐條看過,最後簽名,加蓋公章。至此,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單生意算是談下來了。缸子樂得找不著北,拉著楊啟程,非要喝個不醉不歸。楊啟程倒是情緒平靜,&ldo;你先定地方,我還有點事。&rdo;&ldo;什麼事能比喝酒重要?走走走,別扯這些有的沒的。&rdo;楊啟程很堅持,&ldo;你先去,把地方找好,我馬上過來。&rdo;缸子知道楊啟程脾氣,他決定的事一貫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便只得依他說的做。楊啟程發動車子,駛出去一段,往醫院方向開去。報告已經出來了,裝在一個檔案袋子裡。楊啟程簽了字,領走。他把檔案袋扔在副駕駛上,先沒急著看,沿著現在這條路,把開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停下來。這兒附近民居都拆遷了,一片的斷壁頹垣,荒無人煙。道旁兩排高大的梧桐,禿了大半,地上一層枯黃的落葉,浸在連日的雨水裡,已經腐爛了。楊啟程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轉頭,目光定在一旁的檔案袋上,許久沒動。煙靜靜燒著,一截菸灰落下來。楊啟程回過神,動了動,猛抽了一口,伸手將檔案袋拿過來。他解開繞在上面的細繩,把檔案拿出來。封面上,碩大的一行字。他眯眼看了一會兒,翻開。滿目的術語,看不懂。刷刷幾下翻過,目光掃到最後的結論,停了下來。許久,他沒動一下。最後,他熄了煙,將報告又裝回袋裡,拿上打火機,下車。他在附近找了塊乾燥的地方,蹲下/身,打火機打燃,將檔案袋的一角湊近火舌,一瞬,乾燥易燃的紙張霎時騰起熊熊的火焰。楊啟程眯眼,將檔案袋往地上一扔,站起身。空氣裡一股乾燥的氣息,不一會兒,資料夾連同裡面的報告都燒完了,只剩下幾張紙片。一陣風吹過,灰燼連同紙片被捲起來,從他鞋尖掠過,撲進腐敗的枯枝落葉之中。楊啟程轉身,頭也沒回地上了車。到達酒吧,天已經黑了。缸子早已等得不耐煩,等楊啟程一到,二話不說,往他面前跺了一杯酒,&ldo;先喝了。&rdo;楊啟程也二話不說,端起來一飲而盡。他瞅了瞅面前桌子上擺著的酒,&ldo;就這麼點兒?&rdo;&ldo;不夠再加唄!&rdo;楊啟程招手喊了服務員,&ldo;現在就加。老曹,我告訴你,今天誰他媽不喝趴下,誰是王八養的。&rdo;缸子笑了,&ldo;嗬!口氣不小!&rdo;兩人酒量都不差,以前就沒醉過幾次。缸子酒品不怎麼好,怕喝醉了出洋相,所以心裡有數,一般喝到差不多了也就自動認輸,只是縱橫酒場多年,除了楊啟程,也沒遇到過別的對手。但這回,他越喝越怕‐‐楊啟程一杯接一杯,中間完全不帶喘氣,啤酒喝不過癮,又換洋酒,最後直接上深水炸彈,完全是不要命的喝法。缸子腦袋炸疼,倒還算清醒,伸手將楊啟程一攔,&ldo;咱別喝了,回去吧。&rdo;楊啟程將他手推開,空了手裡這一杯,接著去拿。&ldo;我認輸了行嗎,我是王八養的‐‐行了行了,下次再喝吧。&rdo;缸子劈手把他手裡杯子奪下來,抓住他胳膊,往上提。楊啟程手肘猛得一拐,一下便掙開了。缸子差點一個趔趄,惱了,&ldo;你他媽差不多得了,真打算把命折這裡啊?生意談成了是高興的事兒,你別他媽喝死了樂極生悲‐‐走走走,你再不回去厲昀該催了。&rdo;聽到這句話,楊啟程動作停住。&ldo;嗨,還是怕老婆麼!&rdo;缸子趁機將他扶起來,攙著他,踉踉蹌蹌往外走。攔了輛出租,缸子將楊啟程先送回家。厲昀一開門,一股濃重的酒味兒直衝鼻腔,她皺眉將楊啟程扶住,立時,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過來,一時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