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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到極點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取一回暖。她不能毀了他。不能讓那些她媽做過的，和她做過的骯髒齷齪的事，毀了這樣一個乾淨純粹的人。楊靜緩緩地鬆了手，抬頭，看了看頂上。慘白的光，照得四周都顯出一種褪色般的陳舊。她輕輕呼了口氣，疼得脫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ldo;……你走吧。&rdo;人是不能逃避現實的。一時軟弱的，之後要用加倍的堅強才能彌補。攫取了本不屬於自己的，之後會失去得更加徹底。是罪，要償。哪怕用痛和血。作者有話要說：沒有因為大家猜中了劇情就擅自改變劇情，畢竟主題的表達才是最重要的。宿命，你的名字叫狗血。☆、（42）漩渦（下）陳駿滿頭大汗地從掛號處跑回來，瞥見坐在椅子上的楊靜，愣了一下。她左手受傷，外套沒法穿，羽絨服僅僅披在背上。她低著頭，整個人像是縮成了一團。&ldo;楊靜？&rdo;楊靜緩緩抬眼，很輕地&ldo;嗯&rdo;了一聲。&ldo;是不是疼？已經掛號了‐‐我爸沒過來嗎？&rdo;楊靜神情平靜，&ldo;叔叔說有點事，先走了。&rdo;陳駿點點頭，伸手將楊靜攙起來，&ldo;走吧。&rdo;玻璃碴子扎進ròu裡，很深，得區域性麻醉，消毒，清創。血ròu模糊的一片，處理的過程，陳駿幾乎不敢看，護士鑷子動一下，他心臟就跟著抖一下。楊靜也怕，卻還是盯著，自己該吃的教訓，不能逃避。最後，傷口總算清理乾淨，墊上敷料，用紗布包紮起來。陳駿扶著楊靜，捏著醫生開的單子去拿藥。出醫院，他一直緊繃的心臟才往回落了一點。正午，雲層散了幾分，出了點太陽，薄薄的一層，照在身上卻並沒有一點溫度。陳駿問：&ldo;想去那兒吃飯？或者我先送你回酒店，買了你在酒店吃？&rdo;他清楚，見父母的這頓飯，今天是不適合吃了。楊靜抬眼看了看，冬日街上，一片枯寂的蕭條。&ldo;先不吃飯了，去前面找個地方，我有話跟你說。&rdo;陳駿愣了一下，低頭去看她的表情。她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唇紙一樣的慘白。這樣，一雙眼睛顯得更深，也更黑。他突然有點心慌，走過去將她披在身上的外套攏了攏，&ldo;衣服穿上吧，外面冷。&rdo;楊靜沒說話，點了點頭。陳駿幫她穿好衣服，低頭拉上拉鍊，&ldo;先吃飯吧，你不餓嗎？我都餓了。&rdo;楊靜垂眼，想了想，&ldo;好。&rdo;吃過飯，陳駿將楊靜送回酒店。進屋以後，他把藥放在櫃子上，&ldo;你先休息，注意手上的傷不要沾水。&rdo;楊靜單手將羽絨服拉鍊拉開，緩慢地將左邊衣袖往下拉。陳駿趕緊往前一步幫她。頭頂淺黃的燈光，照在她發上、臉上，她眨了一下眼，像是一片水光漾了一下。陳駿心口一緊，伸手，將楊靜往懷裡緊緊一攬。呼吸藏在髮間，他低聲說：&ldo;……對不起。&rdo;楊靜搖搖頭，&ldo;沒事。&rdo;&ldo;你不用懷疑我的決心。&rdo;&ldo;沒有。&rdo;陳駿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懷抱溫暖，身上一股乾淨的氣息。楊靜垂著眼，&ldo;……陳駿。&rdo;她覺察到陳駿身體一僵。她輕聲呼吸，像是一聲嘆息，&ldo;對不起，我們還是分手吧。&rdo;很久，一片沉默。陳駿手臂鬆開一點，&ldo;為什麼？&rdo;他聲音有點啞。楊靜抬眼，強迫自己直視著他，語氣斟酌許久，卻不知道怎樣才算溫和妥帖‐‐總歸是在人身上捅上一刀，刀法溫柔刀法粗暴，傷口都避免不了。&ldo;你想過嗎？&rdo;楊靜輕聲說，&ldo;我們其實不是一種人。&rdo;陳駿沒有做聲。&ldo;我常常覺得，我其實配不上你。成長環境或是別的什麼，無所謂……重要的是，到今天，我依然不能像你一樣純粹，這對你不公平。&rdo;陳駿眼皮顫了一下，&ldo;你的意思是……&rdo;楊靜沒有承認，沒有否認。&ldo;一年時間都不到……&rdo;楊靜搖了一下頭，&ldo;我只有一杯水，端得太久，端不動，只能鬆手……等第二個人來的時候，沒有杯子，也沒水‐‐這樣，你明白嗎？&rdo;&ldo;我不用杯子，也不用你給我水。&rdo;楊靜眼眶一熱，竟也有想哭的衝動，&ldo;…&hell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