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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夢驚訝看著她：&ldo;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do;楊靜把箱子拖進屋，&ldo;有點事。&rdo;韓夢在沖泡紅糖，&ldo;什麼事這麼著急？你可以明天一早回來啊，這麼晚了，一點兒也不安全。&rdo;楊靜在自己c黃位的下鋪坐下，把纏在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韓夢瞥她一眼，看見她左手，一愣，&ldo;你手怎麼了？&rdo;楊靜搖搖頭，&ldo;沒事，玻璃扎傷了。&rdo;韓夢立在那兒，靜靜看她片刻，&ldo;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do;楊靜仍是搖頭，起身問：&ldo;有多餘的熱水嗎？&rdo;韓夢指了指靠在牆邊的暖水瓶。楊靜用熱水簡單洗了一下，脫了衣服預備上c黃睡覺。然而手上有傷，自己爬不上去。韓夢沉默地過來，幫她把她的c黃單和被子從上鋪抱下來，鋪在下鋪c黃上，&ldo;你睡這兒吧。&rdo;楊靜說了聲謝謝。韓夢喝完紅糖水，刷牙，關了燈，也躺去c黃上。夜靜悄悄的，她聽見楊靜翻來覆去。她坐起來一些，伸出頭往下看了一眼，&ldo;到底出什麼事了？&rdo;房間昏暗，她只能看清楚蜷在被子裡的一個大概的輪廓。半晌，沒聽見回答，她失望地嘆了聲氣，重新躺下。外面有風，吹得樹葉婆娑作響。韓夢靜靜聽著，眼皮越來越沉，快要闔上眼的時候，忽聽楊靜說：&ldo;我哥可能要破產了。&rdo;韓夢一個激靈，忙說：&ldo;你借我的錢我會很快還給你的。&rdo;&ldo;夢夢，不是這個意思。&rdo;韓夢沉默。楊靜翻了個身，側身躺著，&ldo;六七年的事業，垮起來竟然這麼容易。&rdo;&ldo;我記得……你嫂子家裡不是很有權勢嗎？&rdo;&ldo;這回，她也幫不上忙了，&rdo;楊靜聲音平淡，&ldo;我想幫，可是……&rdo;從前她幫不上，如今更幫不上。韓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直知道楊靜家境優渥，但平常並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奢侈的習慣，和她們一樣做兼職，穿最平價的衣服。&ldo;我哥收留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身上的錢，加起來可能就只有八千塊，這還是我媽留給我的……&rdo;韓夢說：&ldo;那不是還可以白手起家麼，現在哪怕破產了，總比原來要好是不是？&rdo;楊靜輕聲說：&ldo;他現在有家庭了，這不只是他一個人事。&rdo;安靜片刻，韓夢問：&ldo;一點辦法也沒有？&rdo;楊靜沒說話，睜著眼，目光定在黑暗中的某一處。過了一會兒，她說：&ldo;睡吧，不早了。&rdo;韓夢嘆了聲氣，跟她說&ldo;晚安&rdo;。夜彷彿一雙手臂，從背後緊緊地抱攏。她閉上眼，等夢將她帶走。&iddot;醒來的時候，天空剛剛透出一點紅色的亮光。楊靜起c黃，慢慢地穿好衣服。水瓶裡已經沒有熱水了，她動靜很小地開了門，下樓去打水。再回到宿舍的時候，韓夢正從c黃上爬起來。韓夢打了個呵欠，&ldo;你怎麼起這麼早？&rdo;&ldo;你也早啊。&rdo;&ldo;我要去做兼職，&rdo;韓夢脫下睡衣，穿上毛衣，&ldo;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rdo;楊靜拿水杯毛巾準備去洗漱，&ldo;我有事出門。&rdo;半小時，楊靜和韓夢洗漱完畢。韓夢提議一塊兒出門，楊靜拒絕了，&ldo;你先去吧，我等個電話。&rdo;韓夢也不勉強，穿上外套背上包，跟楊靜道別，出門了。楊靜站在窗前。今天帝都大約是個好天氣，東邊深藍色裡溫暖的橘紅色正一點點衍開。她忍不住將窗戶推開，風立時刮進來，凍得她面板一緊。原來只是看起來明亮，卻並不暖和。過了片刻，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楊靜回過神。接了電話，她拿上包出門。走到校門口，她看見對面樹影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天還沒大亮，那車靜悄悄的，像個幽靈。楊靜立在原地，神情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更平靜，然而心裡卻起伏難定。她不動，那輛車也沒動。這樣過來很久，天色越來越亮，路上車輛開始變多。早點攤子一個個擺開，白底紅字的招牌，寫著&ldo;豆漿&rdo;&ldo;油條&rdo;&ldo;煎餅果子&rdo;&ldo;哈爾濱烤冷麵&rdo;……白色的熱氣和隱約的香味，在晨風中緩緩飄散。楊靜邁開腳步，朝車子走去。快到跟前，車窗搖下來些，伸出一隻手，向她指了指對面的車門。楊靜從車屁股後面繞過去，在車門前停了一會兒，伸手拉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