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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然和馮楷又連聲道歉,結了賬,將陳家父子送去停車場。陳麓川先沒急著發動車子,問陳祖實,&ldo;您覺著這兩人能合作嗎?&rdo;&ldo;你大學同學雖然有點毛毛躁躁的,還算是個實誠人。他那位老表就不行了,有點心術不正。&rdo;陳麓川笑說:&ldo;這您都能看得出?&rdo;&ldo;我做生意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們的公司恐怕早虧成窟窿了,說是已經平了債務,實際怎麼樣可不好說。&rdo;&ldo;您看見馮楷戴的表了嗎?&rdo;陳祖實哼一聲,&ldo;華而不實,只會搞派頭。&rdo;&ldo;既然這樣,就算了吧,您也不缺這點錢,不用趟這趟渾水。&rdo;兩人達成共識,正要走,忽聽見後面傳來激烈爭吵的聲音。陳麓川往後視鏡裡一看,是耿浩然和馮楷。兩人沒走遠,這會兒耿浩然擼起了袖子,指著馮楷破口大罵:&ldo;……你他媽拉了屎連屁股都擦不乾淨,這麼好一機會……&rdo;馮楷氣短,惱羞成怒,&ldo;那我他媽怎麼辦?我要這會兒不去解決,她鬧到你表嫂跟前……&rdo;&ldo;她敢鬧嗎?&rdo;……陳祖實蹙了蹙眉,聽不下去了,關了車窗,&ldo;真是一堆腌臢事。&ldo;陳麓川立時想到去年頭次跟耿浩然和孫磊碰頭時,耿浩然說過的話,越發覺得反感,&ldo;走吧,送您回去。&rdo;&iddot;陳麓川在家吃過晚飯之後才回自己住處,晚上洗完澡之後,躺在c黃上,給林閱撥了個電話。這些天,如果不在林閱家過夜,總要跟她電話聊一會兒天。根據情況,時短時長,短則半小時,長則無上限。有一回,林閱聊到半途睡著了。他那時正好在跟她講一個軟體的程式設計思路,結果講完那邊毫無反應,喊她名字,只聽見悠長沉緩的呼吸聲。他也就聽了好一會兒,方才掛了電話。今天她語氣有些低落,聽來不甚有精神。 陳麓川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有點累了。靜了片刻,她忽說:&ldo;我今天擅自做了件事,沒跟你商量。&rdo;語氣神神秘秘的。陳麓川笑了笑,&ldo;好巧,我也是。&rdo;林閱好似起了點兒興致,&ldo;你做了什麼?&rdo;&ldo;你先說。&rdo;林閱堅持,&ldo;你先說。&rdo;&ldo;好吧,&rdo;陳麓川妥協,&ldo;我把我倆的事,告訴我爸了。&rdo;那邊靜了一瞬,失聲道:&ldo;名字也說了?&rdo;陳麓川笑了,&ldo;還能不說名字?&rdo;&ldo;我就沒說……&rdo;陳麓川一愣,&ldo;你也說了?&rdo;&ldo;告訴我媽了。&rdo;陳麓川也跟著沉默了一瞬,心裡不免覺得高興,雖然沒說明白身份是個遺憾,可要說了,恐怕這會兒已然沸反盈天。那邊喊他名字,又問:&ldo;那……那陳叔叔怎麼說?&rdo;陳麓川忍不住逗她:&ldo;你猜。&rdo;&ldo;他肯定勸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rdo;陳麓川笑說:&ldo;你未免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我爸說很好,回頭請你吃飯。&rdo;&ldo;真的?&rdo;&ldo;當然。&rdo;那邊笑了一聲,沉默幾秒,再次猶豫開口,&ldo;……那你呢?&rdo;&ldo;我什麼?&rdo;&ldo;你……覺得我怎麼樣?&rdo;陳麓川頓了頓,認真答:&ldo;很好。&rdo;&ldo;具體點。&rdo;陳麓川又想了想,&ldo;跟你一起,覺得很踏實。&rdo;那邊靜了良久,輕輕一笑,&ldo;困了,我先睡了。&rdo;道了晚安,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陳麓川突然隱隱地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說錯了話。&iddot;馬上就是五一休假,在這之前,依然是無止境的加班。兩人雖在一個辦公室,然而真是忙得半點獨處的時間都沒有。撐過這幾天,就是柴薇結婚的日子。婚禮當天,還沒天亮林閱就起c黃,去柴薇家裡集合。糙糙吃了頓早飯,兩人換衣化妝做準備。上午八點,王談灃那邊前來接人。浩浩蕩蕩十餘人,塞完紅包後,霎時將房間圍了個水洩不通。柴薇的鞋子早藏了起來,王談灃找到了才能將人接走。素日極為嚴肅正經的新郎官,這會兒急得抓耳撓腮,整個屋裡翻遍了,仍然只尋到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