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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麓川這會兒仍未放開她的手，&ldo;那我們就先撤了。&rdo;林閱心裡不舒坦，被陳麓川牽著出了酒店大門，一路上一聲不吭。陳麓川在道旁攔了輛出租，拉著她上了後座。林閱輕輕掙開他手，從包裡掏出張紙巾。陳麓川看著她，沒接。林閱嘆聲氣，拿紙巾按著他嘴角，&ldo;疼嗎？&rdo;陳麓川搖頭。林閱緊抿著嘴，替他將沁出來的血絲擦乾淨。她這會兒眉頭緊蹙，手上動作卻是分外溫柔。陳麓川瞅她片刻，伸手將她手指攥住。林閱掙了兩下，放棄了，也不看他，偏過頭去。陳麓川沉聲說：&ldo;對不起。&rdo;林閱沒出聲。其實陳麓川的做法，倒也無可指摘。無論趙清雅這人本身怎麼樣，一個姑娘鼓起勇氣大庭廣眾之下告白，喜不喜歡都得給個面子，何況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陳麓川雖未明確拒絕，那態度也跟拒絕差不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然而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卻架不住心中意難平。陳麓川看林閱不說話，只得另闢蹊徑，&ldo;要不，你也揍我一拳吧？照臉揍，別留情。&rdo;林閱這才笑了一聲，片刻，&ldo;我挺同情你的，拒絕了要被人揍，不拒絕也得被人揍。&rdo;陳麓川苦笑，&ldo;別挖苦我了，這回純屬背黑鍋，趙清雅壓根不是要跟我表白。&rdo;林閱一愣。陳麓川身體往後靠，微嘆了口氣， &ldo;一出門，她就向我道歉，說那會喝高了，唱歌唱到動情，純屬一時衝動。結果還是膽量不足，隨便拉了我當墊背，話都是對那個人說的。&rdo;&ldo;對誰？&rdo;陳麓川看她，&ldo;你比我早進公司，沒聽過類似的流言？&rdo;當然是聽過的，然而公司裡捕風捉影之事從不少見，也沒誰把這些當真。&ldo;她平時對你不是挺殷勤嗎？&rdo;陳麓川笑一聲，轉頭看她，&ldo;你在吃醋？&rdo;林閱抬眼，難得抬高了聲音，&ldo;我吃不得麼？&rdo;陳麓川手上多用了幾分力道，&ldo;當然，我求之不得。然而平常看你，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rdo;林閱心裡一軟，&ldo;我有嗎？&rdo;陳麓川瞅她，笑而不答。&ldo;我當然不喜歡趙清雅在你跟前殷勤賣弄，可是你腦袋上又沒蓋章，總不能只許我一個人跟你接觸……&rdo;陳麓川打斷她，&ldo;誰說不能，公開不就好了。&rdo;林閱一愣，抬頭看他，&ldo;你願意公開？&rdo;陳麓川也跟著一愣，反問：&ldo;我為什麼不願意？我一直以為你不願意，上回你不是說不自在。&rdo;林閱張了張口，細想，自己似乎是提過這麼一嘴。陳麓川嘆了聲氣，&ldo;看來我們得好好聊聊。&rdo;下了車，林閱先在樓下藥店裡買了酒精和藥膏。陳麓川倒說是不礙事兒，王培源那一拳揍得也不算重。林閱忍不住問他：&ldo;你還手了嗎？&rdo;陳麓川搖頭，&ldo;為這一點小事，太難看了。&rdo;到了家裡，林閱先將陳麓川按在沙發上，拿棉籤蘸著酒精，仔仔細細消了毒，又抹了點活血化瘀的藥。陳麓川也沒拒絕，微眯著眼。只覺她動作輕柔，手指偶爾擦上臉頰，似是羽毛拂過。擦完藥，林閱又給他倒了杯水，&ldo;酒醒了麼？&rdo;&ldo;我沒喝多少。&rdo;林閱在沙發上坐下，一時沒開口。她這會兒已不如先前那般難受膈應，委屈倒仍有幾分，可仔細一想，卻又頗覺矯情。陳麓川看她：&ldo;你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rdo;林閱只得起身，往他跟前挪了挪。陳麓川索性自己站起來，在她身旁坐下，二話不說，先將她腰箍住，&ldo;還生氣嗎？&rdo;&ldo;我沒生氣。&rdo;陳麓川看她一眼，&ldo;那時候，你聽了多少？&rdo;他不提倒罷，一提林閱便覺心中怒火橫衝直撞，&ldo;沒聽多少，就什麼清晨陽光，豆漿牛奶，午夜電話……&rdo;陳麓川猛一下笑出聲，&ldo;說了不是對我說的。&rdo;&ldo;我那時候又不知道。&rdo;陳麓認真看她，半晌，笑說：&ldo;……你還真挺能吃醋。&rdo;林閱又氣又笑，&ldo;你有毛病。&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