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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麓川覺得心臟似給人撓了一把，思及昨晚她的表現，心裡生出一個念頭，卻不知從何問起。片刻，開口道：&ldo;……你感覺身體怎麼樣？&rdo;林閱耳根噌一下紅了，頭垂得更低。自然不怎麼樣，被翻來覆去的折騰半宿，這會兒每根骨頭都好像泛著酸。這還不是最難受的，難受的是……陳麓川誠懇道歉：&ldo;對不起，下回……&rdo;&ldo;有下回麼？&rdo;陳麓川愣了愣，&ldo;什麼意思？&rdo;林閱微抬起頭，艱難啟齒：&ldo;……我以為你只是……&rdo;話沒說完，但陳麓川懂了，看她片刻，沉聲說：&ldo;林閱，我並不是隨便的人。&rdo;林閱頓覺十分受用，那緊揪成一團的心即刻就放鬆了，低低&ldo;嗯&rdo;了一聲。陳麓川坦誠說道：&ldo;當然，我也有過荒唐的時候。高三畢業到大二談過一個女朋友，因為年輕衝動，所以該做的不該做的，什麼都試過了。後來細想，也沒那麼喜歡，當時是她主動，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則不能讓她難堪，二則虛榮作祟，三則……&rdo; 他頓了頓，&ldo;總之，就答應了。&rdo;林閱頭次聽他說起他初戀女友的事，&ldo;那怎麼分了？&rdo;&ldo;我年輕時候挺混蛋的，遇事兒不肯遷就，總跟她對著幹。久而久之，她受不了我不體貼，我也受不了她老找碴，加上異地，生活圈子不一樣，矛盾越積越深，後來走不下去，只能分手。&rdo;陳麓川頓了頓，&ldo;出國認識過幾個人，不過深入接觸之後都覺得不合適，也就沒有進一步發展。&rdo;三言兩語，雖則簡潔，卻將自己情史交代得一清二楚。&ldo;所以，我就想告訴你，昨晚這事兒，我有點衝動，但並不是隨便。&rdo;陳麓川盯著她，沉默良久，似在斟酌用詞，&ldo;……如果你覺得可以，願不願意跟我試試？&rdo;林閱正要開口，陳麓川又補充一句：&ldo;……以結婚為前提。&rdo;林閱嚇傻了。少頃，覺察到陳麓川的手又用了幾分力道，彷彿也在緊張。林閱嚥了口唾沫，&ldo;……好。&rdo;陳麓川鬆了口氣，手往上，順勢將她腰一攬，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沉聲問：&ldo;那說定了？&rdo;呼吸之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林閱腦袋裡暈暈乎乎，只說：&ldo;嗯。&rdo;片刻，他鬆開她，&ldo;陪我吃飯吧。&rdo;林閱一愣，&ldo;你還沒吃中飯？&rdo;&ldo;嗯，一上午都在找你。&rdo;林閱越發覺得受用，又有些愧疚，低聲說：&ldo;對不起。&rdo;陳麓川笑了笑，將她手一攥，往小區門口走去，&ldo;走。&rdo;合計了半天，最後陳麓川決定去林閱家拿衣服，順便下碗麵湊合一頓。家裡雖有全套的廚具，卻不常開伙，林閱只週六週日在家的時候會自己做飯。她做飯一般，能炒幾個小菜，但就味道而言，堪堪能夠下口。因此，她不太想在陳麓川面前施展自己匱乏的廚藝。然而陳麓川卻十分堅持，只說不要緊，自己不挑。林閱在廚房忙了半天，端出碗麵條。普通的掛麵，打了兩個蛋，擱了些西紅柿，看著倒還是那麼回事。林閱將筷子遞到陳麓川手裡，在一旁坐下，雖說對自己廚藝有所覺悟，到底免不了期待他的反應。陳麓川拿起筷子，挑起一箸嚐了兩口，停下動作。林閱忙盯著他。陳麓川挑眉一笑，&ldo;……原來你真不是在謙虛啊。&rdo;林閱面上一熱，急忙伸手去拿碗，&ldo;要不還是出去吃吧。&rdo;陳麓川卻將她手一擋，埋頭呼呼地吃起來。三兩筷子下去，一碗麵很快見底。林閱心想，他得餓得多狠啊，這麼難吃都能吃完。林閱收了碗筷，給陳麓川倒了杯水。他的衣服晾曬一上午，這會兒已經幹了。林閱將衣服收下來，疊好了放進一個袋子裡，擱在茶几上。她忽地想起一事，&ldo;你手機還能用嗎？&rdo;陳麓川笑了笑，&ldo;進水，修不好了。&rdo;林閱便想起昨晚浴室裡的事兒，耳根一陣陣發熱。陳麓川看她一眼，&ldo;你怎麼一直戴著絲巾？&rdo;林閱更加窘迫，支支吾吾不肯說，&ldo;……過敏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