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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何決輕聲說出了具體的地址。何決一開啟門,喬暖就抬起手掌覆上他的額,那樣的高溫讓她頓時吃了一驚,&ldo;怎麼燒得這麼厲害。&rdo;何決臉色慘白,因此顯得臉頰上的潮紅更加病態和刺目,呼吸裡帶著不祥的灼熱,&ldo;我去換衣服,你先進來坐一下。&rdo;進屋之後,喬暖才發現這房子還沒裝修,只貼了地磚刷了塗料,客廳裡非常空曠,只有一組布藝沙發,整個房子,也就比毛坯房好了那麼一點而已。過了片刻,何決換好衣服出來。喬暖伸手打算去扶他,他不動聲色地避開,雙手cha|進衣袋,&ldo;走吧。&rdo;喬暖目光頓時暗下去,這個動作拒絕的意味太過明顯。而方才的&ldo;sabra&rdo;,大約就是何決留學時同住的女生吧。q和s在電話本里相近排列,何決打錯真的非常可能。到達醫院時已是深夜,何決蜷縮在狹窄的c黃上,蓋著厚厚的杯子,從毯子裡露出小半顆腦袋,那姿勢就像一個小孩子。隨著高熱漸漸退去,何決的呼吸逐漸也逐漸平穩下來。電視裡放著枯燥的節目,音量調非常非常低,安靜的病房裡,喬暖昏沉欲睡,坐在椅子裡腦袋一點一點的。後來驟然驚醒,看時間只過去了十五分鐘。她轉頭去看何決,他臉色憔悴蒼白,墨色的頭髮柔軟而服帖。喬暖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然而下一秒,何決卻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直直地和她對上。喬暖頓時嚇了一跳,手僵直在原處不敢動彈,&ldo;對,對不起。&rdo;&ldo;困了就睡吧,我自己叫醫生。&rdo;&ldo;不,不困,已經睡過了。&rdo;她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何決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又閉上雙眼。許久之後她聽到了平穩規律的呼吸,許是他已經睡著。她就這麼一直靜靜地看著,好像時間也緩慢地停了下來。天剛剛亮,喬暖伸了個懶腰,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出門去買早餐。當她提早餐回到病房時,發現何決c黃邊坐了一個女生。何決坐了起來,正在和她聊天。她怔了怔,連忙堆笑走進去,&ldo;已經醒了?&rdo;那個女生轉過目光,立即起身,笑著說:&ldo;你好,我是何決的同學。&rdo;喬暖和她握了握手,&ldo;你好。&rdo;&ldo;謝謝你照顧決,我昨晚睡得太早沒有看到簡訊。&rdo;決……這個稱呼和sabra女主人的姿態讓喬暖有些恍神,然而她依然笑著說:&ldo;應該的。喬暖將早餐放在櫃子上,依次端出來。皮蛋瘦ròu粥溫度適宜,剛剛可以入口。喬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碗遞給何決,&ldo;隨便吃一點吧。&rdo;sabra看著何決接過碗,笑著說:&ldo;在國外的時候決就一直想著國內的食物,不過在國外做中國菜真的超級麻煩,菜又貴又不好買,每次開火都要趁著房東太太不在的時候。&rdo;何決喝著皮蛋瘦ròu粥,並沒有接腔。喬暖笑了笑,&ldo;那真的是挺辛苦的。&rdo;喬暖總覺得目前這個場合,自己立即走掉才是最合適的,然而偏偏邁不開腳步,最後居然不知不覺和sabra攀談起來。透過聊天,喬暖知道sabra也是本地人,本科是在f大讀的,研究生和何決一個學校。&ldo;說起來明天就是除夕了啊。&rdo;喬暖&ldo;嗯&rdo;了一聲,&ldo;很久沒在家裡過年了吧。&rdo;&ldo;對啊,超級期待,&rdo;sabra將目光轉向何決,&ldo;讓你到我家來過年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do;喬暖立即看向何決……他們關係已經到了可以一起過年的程度了?那麼南南的那句&ldo;童言無忌&rdo;,說不定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呢。喬暖暗罵一句自己真是太蠢,當機立斷起身拿起包,笑著說:&ldo;既然有你在這裡照顧何決,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們新年快樂。&rdo;&ldo;啊那喬小姐,下次再見,有空一起出來玩,新年快樂。&rdo;喬暖揮手笑了笑,朝病房外走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敢去看何決的表情。除夕這天,喬暖怏怏地幫忙喬媽媽切著菜。電視裡在放著《一年又一年》,聲音開得很大,倒也有幾分熱鬧的感覺。這幾年已經禁鞭,年味總比往年淡了幾分。&ldo;何決他今年在哪裡過年?&rdo;喬媽媽煎著魚,忍不住問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