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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經心的神態,那看上去總有點不懷好意的微笑,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像登徒子啊。難道二師兄就是傳說中對女人口花花沒正經的流氓?胡砂本能地離他遠一點。&ldo;怎麼?想要二師兄來教導你?真這麼想?&rdo;鳳儀見她臉色忽紅忽青,忍不住又要來逗她,&ldo;那晚上我和師父說說,讓我來指導可愛的小師妹。&rdo;&ldo;不……不用了!&rdo;胡砂趕緊拒絕,&ldo;大師兄……挺好,挺好!&rdo;當然,日後她如何痛哭流涕,後悔為何沒在今天答應二師兄的話,那就暫且不提了。那一夜,胡砂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好。她想家,她餓了。不知道爹孃在那個遙遠的世界過得如何,會不會天天唸叨著她。她很想念爹孃,想念以前討厭無比的香堂、神龕,還有氤氳滿屋的香火氣。想念肉粽子,想念牛肉羹,想念荷葉雞……她想得口水氾濫,越發睡不著了。朦朦朧朧間,聽見有人在敲門,大師兄鳳狄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ldo;起來了,已經過了寅時。&rdo;胡砂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時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大門突然被人推開,那道玄色身影旋風般吹到了床前,一把就將她從被子裡提起來。 &ldo;起來,以後每天寅時起床修煉,不可憊懶。&rdo;她被丟在地上,一頭霧水地穿鞋,跟著他走出房門。外面天暗沉沉的,月亮還掛在天邊,沒掉下來。&ldo;大師兄……我……我們要去哪裡?&rdo;胡砂誠惶誠恐地問著。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黑色身影連頭也沒回,冷道:&ldo;你毫無基礎,談何修行?先把身體鍛鍊好。&rdo;胡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不錯,身體是修行的本錢,到底是大師兄,說話就是這麼有分量!她心裡對大師兄的敬佩越發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最後來到了那個結冰的湖泊旁,胡砂已經凍得上躥下跳、坐立不安了,鳳狄終於停在了湖畔,回手利索地朝湖面上一指:&ldo;走,下去繞湖面跑十圈,上來再練馬步。&rdo;咔嚓!胡砂聽見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ldo;那個……上面都是冰,我……要不多穿點衣服?&rdo;胡砂可憐兮兮地賠笑著。鳳狄看也沒看她,淡道:&ldo;不用,下去。&rdo;沒奈何,她咬牙跳了下去,雙腳剛落地,頓時撲哧一下在冰上滑了老遠。她好想哭。肚子餓得要命,還要衣著單薄迎著風雪在滑不唧溜的冰面上艱難地奔跑。好容易拼著小命跑完了一圈,剛要歇息一下喘口氣,卻聽上面那個冷冰冰的聲音毫無感情地說道:&ldo;太慢了,不許停,下一圈再這麼慢就罰你多跑五圈。&rdo;那一個瞬間,胡砂覺得回家之路簡直是遙遙無期。回頭再看看鳳狄,那如冰似雪的俊俏臉龐如今在她眼裡,就是惡鬼啊惡鬼!於是,那隻手更加生氣了,狠勁掐在她小臂上,痛得她大叫一聲,醒了。周圍&ldo;嗡&rdo;的一聲,緊跟著卻安靜下來,胡砂茫然四顧,發現無數雙眼睛都看著自己,有的詫異,有的鄙夷,有的不可思議,有的幸災樂禍。她花了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這會兒是點卯聽講的時間,祖師爺正在上面說道法,她卻坐在蒲團上撐不住睡著了。胡砂一向是個認真的好孩子,對自己的懶惰感到痛心疾首,趕緊垂下腦袋,把身體縮得小小的,希望沒人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