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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果然遇到那些妖了!&rdo;亭奴臉色蒼白,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由於驚慌。紫狐渾身溼漉漉,狠命甩了甩,才道:&ldo;你gān嘛這麼關心那些凡人?死活都和你我沒關係嘛!&rdo;亭奴彷彿沒聽見她的話,只是怔怔看著夜間的洪澤湖,喃喃道:&ldo;只怕是掉進了湖裡……最好不要被那些妖抓到。&rdo;話音未落,卻聽紫狐驚叫:&ldo;小心!&rdo;她如同閃電一般跳起,張嘴咬住一個激she過來的物事,落在地上,牙齒磕得生疼。她一口吐出,卻是一個鐵蒺藜。&ldo;快給我滾出來!這裡是高氏山,我的地盤,哪個不長眼的在這裡放肆?!&rdo;紫狐氣勢洶洶地大吼,還真有點佔山為王的氣派。卻聽林中傳來一聲輕嗤的笑聲,緊跟著裡面傳來一聲猶如嗚咽般的呻吟,青光乍現,直衝天鬥。亭奴臉色一變,急道:&ldo;他們帶了畢方鳥!快走!&rdo;紫狐還有些懵懂,回頭一看,只見對面那黑黝黝的森林忽然扭曲起來,彷彿有一隻巨shou,一口咬掉了邊緣,那青色泛綠的怪火漸漸融化了它們,幾乎是一瞬間,怪火就蔓延到了眼前。紫狐只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終於也想起所謂的畢方鳥到底是什麼了。那是上古有名的妖魔怪鳥,可以用怪火焚燒整個山林,永久的寸糙不生。亭奴一把將她抄起,身體一縱,從那高高的猶如青紗般豔麗的怪火上翻過,撲通一聲跳進了洪澤湖,水花四濺,眨眼就沒了蹤影。 突襲眾人到山下的時候,雨勢越發大了,ji蛋大小的冰雹砸在身上,雖說他們是修仙者,不會受傷,卻也痛得一個個齜牙咧嘴。奈何湖邊寬敞,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只得一起蜷縮在大樹下,伸長了脖子看有沒有擺渡的人。&ldo;怎樣?有人過來沒?&rdo;鍾敏言被冰雹連著砸了十幾次,頭頂都無數個包了,急得坐立不安。若玉極目看了一會,嘆息著搖頭:&ldo;沒有,想必夜深了,又是風雨jiāo加,擺渡的人根本不會出來。&rdo;鍾敏言低聲咒罵兩句,更加坐立不安。禹司鳳望了望天色,道:&ldo;這雨一下,只怕一兩天也不會停。咱們在這裡gān等著也沒用。不如分開行動,兩個人留下在這裡等亭奴,另外兩人去找找有沒有別的船家,順便把玲瓏找到。&rdo;鍾敏言心中早就為了玲瓏焦急不已,面上又不好意思露出來,一聽他這樣說,自己就跳了起來:&ldo;我去!我去找玲瓏和船家!&rdo;說完生怕禹司鳳還要用什麼有條有理的理由來拒絕他,掉臉就跑。若玉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笑道:&ldo;司鳳,你們保重。&rdo;他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讓禹司鳳愣了一下,這才點頭。&ldo;不知道玲瓏是不是也在淋雨……&rdo;璇璣蹲在地上,好像一隻無奈的小狗狗,怔怔地望著鋪天蓋地的雨幕,&ldo;她最討厭下雨了,還怕打雷。這會就她一個人,肯定害怕的不知躲在哪裡呢。&rdo;禹司鳳靠在樹gān上,低頭見璇璣半邊身子都被雨水打溼了,便脫下身上的嫁衣,披上她的肩膀。&ldo;你今日,也算做了兩次新娘子。&rdo;他笑。璇璣猛然紅了臉,結巴道:&ldo;不、不算的……那是假扮……不是新、新娘子……&rdo;禹司鳳輕輕一笑,蹲在她面前,忽然抬手,輕輕將她黏在腮上的一綹溼發撥開,指尖在她滑膩的下頜一滑而過,柔聲道:&ldo;穿上嫁衣,就是新娘子了。&rdo;璇璣哽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句可以反擊的話:&ldo;那……你們也穿了嫁衣,也做了新娘子呀!&rdo;禹司鳳咳了兩聲,裝作沒聽見。男人嘛,是不同的,他在肚子裡說。她這樣披著火紅嫁衣,在雨中蹲著,瑩白的臉,漆黑的眸子,看起來有一種被遺棄的小生靈的楚楚可憐,然而那種可憐又因為鮮豔的嫁衣而沾染了一絲嫵媚。他忽然有些被這種嫵媚所刺痛。彼時婚嫁,女子要穿紅嫁衣,頭戴八根金步搖,鞋底塞滿蓮花瓣,那樣才算正禮。璇璣頭上卻綁著男人的髮式,連胭脂水粉也沒塗,穿著不倫不類的嫁衣。不協調,可是在他眼中卻比一切都要美麗。興許他一生都沒有那種幸運,見到她出嫁成禮的模樣。那麼,這樣就好,至少,在那個蒲團上,他們的手是握在一起的。至少……在某個瞬間,他徹徹底底地擁有過她,穿著嫁衣,成天地之禮。身後的山林中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怪響,像是有人在哭,又像夜梟在啼鳴。各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