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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神官們沒有一絲猶豫,立即駕車離開林間。少夷拭去面頰上殘留的汗水,額上神魂寶珠的光輝慢慢黯淡下去。他與執念最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絡徹底斷開了,能不能成只看天意,他會留在這裡直到親眼見證結果。一百零八條漆黑冰龍化作的冰刃將對面被凍住的帝君切割的幾乎不成樣子,可他卻始終沒有被徹底消滅。玄乙大口喘息著,神力的再次耗盡令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定定看著帝君面不改色的臉,終於感到有些無措。是她沒盡全力?還是這具屍體根本不像少夷說的那麼容易消滅?抬手摸了摸心口, 不我遐棄(上)黑霧越來越稀薄,當第一縷幽藍通透的晨曦落入扶蒼眼中時,遠處神魔間驚天動地的戰鬥還在繼續。大約因著離恨海里那些怪物突然跑出去,戊辰部執掌主將發了全戰部召集令,百里之外,祥光與濁氣鬥得昏天暗地,沒有誰發現離恨海內發生了什麼。這場戰鬥已經與他無關,即便有心相助,也心有餘力不足。扶蒼踏在清光大陣上,只覺jg疲力竭,連御風騰雲的氣力都沒有,一直躲在雲海裡的九頭獅似是發覺他出來了,立即流著淚狂奔而來,九顆腦袋一齊塞他懷裡,眼淚汪汪地柔聲叫喚。扶蒼摸了摸它柔軟的獅毛,留下一片血跡。遠處有一道玄黑色的身影獨自矗立,他抬眼望去,卻見少夷遠遠地負手站在那叢漆黑的木芙蓉旁,他的雙眼既沒有看離恨海,也沒有看百里開外的神魔jiāo戰,而是盯著天際那抹藍與紅jiāo織的朝霞,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什麼。似是察覺到扶蒼的視線,少夷轉過頭來,他面上少見地沒有掛著笑容,深沉而平靜的神色讓他看上去與離恨海里那位上古帝君一模一樣。&ldo;辛苦了。&rdo;他低低開口,聲音被晨風送過來,&ldo;多謝。&rdo;雖然見不到離恨海里發生了什麼,但屍體被徹底銷燬,他的神魂在那個瞬間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輕鬆,彷彿甩脫數百萬年的一個沉重負擔,他便明白,他們一定成功了。扶蒼沒有動,也沒有拔劍,只淡道:&ldo;輪不到你謝我,有心解決災禍,何不自己進去?&rdo;少夷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他身側,那裡空dàngdàng的,赤紅的清豔身影不在。隕滅了嗎?不像,她若是隕滅了,扶蒼不會是這種反應。沒隕滅也好。他靜靜眺望天際清透的晨曦,成功離開離恨海那天,穿過黑霧,他遇見的也是這樣一個晨曦。被困在離恨海里的那麼多年,他只有一個念頭,便是一定要活下去,這份執念令他生出濁氣,又在各種y差陽錯之下,弄出瞭如今的離恨海。那些彈出的碎片,是執念試圖離開離恨海的後果。他曾那樣渴望離開那片死寂無聲的黑暗,花費了數百萬年的時光,消耗了三代青陽氏後裔的神力,所以他絕不會再踏入其中一步,即便進去的是她,特別進去的是她。他揉亂了整個天上地下,也能夠重新把它重新鋪平整,至於用了什麼手段,犧牲了誰,是對還是錯,他一點也不在乎。少夷退了兩步,那層溫和而甜蜜的笑容重新回到俊美的面上,聲音變得輕佻而柔和:&ldo;扶蒼師弟早些回上界養傷罷,他日再見,還是同僚。告辭。&rdo;他玄黑的長衣衣袂輕擺,袖子如羽翼般一振,眨眼便消失在晨光之中。他日再見還是同僚?他不怕燭y氏的報復,也不怕離恨海的秘密洩露出去麼?扶蒼在原地站了片刻,並不打算去追。全身各處大小創口被濁氣侵蝕得撕心裂肺般痛,他眼前陣陣發黑,當即跨上獅背,繞過遠處的神魔戰場,往南天門飛去。凡間帶著厚重濁氣的風拂起他的長髮,小九發出哽咽般的呼聲,扶蒼安撫地在它背上拍了拍,它卻哽咽得更大聲。他身上的血已經把獅毛淋溼了大片,神血的香氣飄了一路。他喚來雨露洗去獅毛上的血,卻怎樣也洗不淨,明明天已然大亮,他卻覺得周圍似是越來越暗,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到底撐不住癱軟下去。腰間的純鈞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嗡鳴,扶蒼下意識緊緊握住它。他不會放手了,絕不會再放。戊辰部的一場劫難結束的比想象中要快很多,眾戰將原本做好了大戰數個月的準備,誰知不知是錯覺還是運氣,子醜大君與那幫從離恨海里跑出來的怪物,身上叫諸神煩惱不已的反覆痊癒之力似是弱了不少,全戰部召集令釋出後,竟只用了下界的五日便徹底剿殺完畢。更有眼尖的戰將們發覺,清光大陣中的離恨海似是顏色淡了不少,從未遇過這種qg況的諸神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又出現什麼紕漏,反而加派戰將每日嚴加看守離恨海。白澤帝君趕到離恨海時,見到的便是大陣周圍密密麻麻的看守戰將。戊辰部執掌主將滿臉緊張,小心翼翼地詢問:&ldo;白澤帝君,您老看,離恨海現在是怎樣的qg況?&rdo;怎樣的qg況?分明是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