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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條小泥鰍在他面前是卯足了十分的注意力和詭詐,她又素來聰明的緊,這可難辦了。少夷重重躺進花叢中,用手蓋住額頭,悠然道:&ldo;小泥鰍,你好好坐著,我也好好躺著,何必提芥蒂之類煞風景的話。你就是困我一萬年,美人在側,我也樂在其中。&rdo;玄乙起身撣撣裙襬:&ldo;一萬年?你想多了,告辭。&rdo;少夷此刻qg真意切體會到什麼叫百爪撓心,啼笑皆非。他唯有苦笑:&ldo;這就走啦?不陪我再說說話?&rdo;玄乙淡道:&ldo;既然我的命是少夷師兄的,也不急這一天,對不對?&rdo;意思是她以後還會來這招?把神女們趕跑她自己也跑掉,留他獨個兒在這邊chui風,直到他把真相都告訴她?少夷撐不住大笑了幾聲,真是好手段。眼看她繁複而華麗的荷衣裙襬像花一樣要飄走,他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似煩躁般的飢渴qg緒‐‐她真是了不得,了不得。&ldo;小泥鰍。&rdo;少夷撐起身體,在後面喚她一聲,&ldo;下回再這樣,我可不介意當一次莽夫。&rdo;玄乙頭也不回,應道:&ldo;我也不介意再讓左腿受一次傷,好見識見識少夷師兄如何莽夫。&rdo;她是指變沉了叫他碰不得她麼?少夷躺回去,一面笑,一面還嘆氣,落了滿身的芍藥花瓣。白澤帝君並著太章真武兩位帝君的身影出現在南花園時,芷兮和古庭招呼別殿弟子已經招呼得滿頭大汗,直到這會兒才能喘口氣。太堯匆匆趕來,見他倆滿面疲色,不禁失笑:&ldo;這才招呼多少弟子,你們倆也太生澀,看來這明xg殿該多來些客人叫你們練練手才是。好了,我來罷,你們去歇歇。&rdo;芷兮累得話都不想說,只點了點頭,回到楊柳下的小石桌旁,扶蒼還在,玄乙卻不在了,古庭灌了半杯茶,方喘著氣問:&ldo;玄乙呢?不是又鬥氣了罷?我怎麼不知道你脾氣這樣壞。&rdo;扶蒼一言不發,從袖中取出一隻檀木盒推到他面前,沉聲道:&ldo;我該回去了,替我將這功課jiāo給先生,將來怕是有許久聽不得課。&rdo;古庭正在吃huáng金慄蓉糕,他這突如其來一句話差點害他噎住,咳得昏天暗地,好在旁邊的芷兮急道:&ldo;扶蒼師弟是打算馬上就一夢千年?這……是不是太快了?先生才召集我們回來,要不再等幾日,至少和師兄弟們打個招呼,還有玄乙……&rdo;扶蒼笑了笑,神色卻是冰冷的,他的面色不知為何猶如雪一般慘白,曾有的一切生動的氣息彷彿都被收斂,只餘一付瓷器般的外殼。&ldo;不必了。&rdo;他起身拱手行禮,&ldo;保重,千年後再見。&rdo;古庭見他說走就走,急忙追上去:&ldo;我送你出去……這是怎麼了?&rdo;芷兮自覺追出去不妥,她跟扶蒼本就不是特別熟稔,先前還迷戀了近萬年,這股纏綿而荒唐的迷戀結束得也十分荒唐,導致她見到扶蒼總有點尷尬,這qg況還是jiāo給古庭更穩妥些。她呆坐一會兒,下意識便要四處尋找那道濃紫色的身影,即便知道這種行為很可笑也沒有任何意義,她還是沒有辦法忍住。像是心有靈犀般,她一下便在湖對岸花塢那邊望見少夷,身邊……他身邊居然沒有鶯鶯燕燕,孤單地躺在花叢裡,濃紫色的長衣鋪開,像一張畫兒。芷兮只覺胸腔裡有個什麼東西&ldo;撲&rdo;一下墜落,砸得她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古庭很快又回來了,帶著滿面茫然,連連嘆息:&ldo;問他什麼都不說,莫不是又被玄乙氣到了罷?&rdo;芷兮全然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她的神魂早已飛遠,手腕都在微微發抖,qiáng自鎮定倒了一杯茶,嘗在嘴裡是燙是冷竟全然不察。胸膛裡墜下去的東西又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震得胸骨發痛,她再也無法忍耐似的,放下茶杯起身便走,把古庭愕然的叫喚聲丟在了腦後。☆、 荊棘刑罰明xg殿的南花園一到五六月間,最美麗的地方便是和歌湖畔的花塢,雖然沒有花皇仙島上爭奇鬥豔百花繚亂的富麗風景,但花塢內種滿了各色仙品芍藥,朵朵大如盤,花瓣晶瑩剔透,異香漫溢,倒也別有一番明媚之色。芷兮在一股不可解的衝動下疾步走到花塢外,卻又不禁停下了腳步。上回在朱宣玉陽府聽見的那首不成調的葉片小曲在低低迴旋,還是斷斷續續的。她隔著鬱鬱蔥蔥的綠葉向花塢內張望,少夷正躺在花叢中慢悠悠地chui葉片,花瓣落了滿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漂亮的鎖骨,上面有一點胭脂印。這帶了一絲糜亂色彩的俊美竟讓她感到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