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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路上景緻繁華,與別處大是不同。眼見一線清川自橋下流淌而過,岸邊俱是綠瓦白牆琉璃屋,簷下掛著粉色燈籠,隨風搖來dàng去,偶有小丫頭從樓裡出來洗刷馬桶,大多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大白天的,路上居然沒什麼人。岸邊停著許多jg致畫舫,帳幔低垂,看不清裡面景象。伊chun輕道:&ldo;這裡是……?&rdo;醉雪笑得很是高深莫測:&ldo;姑娘只管隨我來,不用擔心。&rdo;最後來到一家茶館,裡面幾乎是半個人也沒有。臨窗靠著一艘大船,醉雪柔聲細語地輕輕叫:&ldo;杜家哥哥,來客人啦。&rdo;話音一落,裡面便跳出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穿著粗布短打,頭上還扎著泛huáng的汗巾子,看上去甚是粗魯不羈。最可怕的是他的臉,縱橫jiāo錯無數刀疤,根本看不出他長什麼樣。他見到醉雪似是有些激動,聲音發顫:&ldo;醉雪,你真來了……我……我還在收拾……&rdo;醉雪笑吟吟地過去,溫柔地取出自己懷裡的手帕替他擦汗,柔聲說:&ldo;我是什麼人?說了要來,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會來。就是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煩,多虧這位葛姑娘相助,否則還不知要拖多久。&rdo;杜姓男子朝伊chun點頭表示感謝,眼睛卻片刻也不離醉雪臉上,輕道:&ldo;那……隨時都可以走……&rdo;醉雪搖搖頭:&ldo;等等,我先請葛姑娘喝杯茶。有什麼好茶不要吝嗇,趕緊上吧。&rdo;茶很快就端上來了,是今年新產的龍井。醉雪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小布包,推到伊chun面前:&ldo;一個女孩子家單獨行走江湖甚是不易,這些是小小心意,亦是醉雪為曾經所做之事的賠償,姑娘若是肯寬宥,便莫要推辭。&rdo;布包裡的銀子絕對不止二十兩,粗粗一掂,得有五十多兩了。伊chun第一次拿這麼一筆鉅款,難免氣短手抖,小心翼翼拆開包袱,從裡面挑出約莫二十兩白銀,再把布包推回去:&ldo;無功不受祿,說好了二十兩。以前的事也不用再說。&rdo;醉雪笑了笑,亦不勉qiáng她。伊chun問她:&ldo;晏門的人是來找你問舒雋的事嗎?你……不在蘇州做生意了?要離開?&rdo;醉雪點點頭:&ldo;晏門如今來了,我自然要走,不然被他們耍著玩麼?他們來問我舒雋,我怎會知道。呵呵,我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成天念著舒雋舒雋的傻姑娘了。&rdo;她回頭看一眼姓杜的男子,目光裡倒有一種驕傲:&ldo;天下間除了他就沒好男人了麼?自是有人對我死心塌地,神魂顛倒。&rdo;話說得難免矯qg,帶著賭氣的成分,依稀是你不要我,總有別人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我必要過得快活,令你後悔。伊chun呵呵笑了兩下,不知道怎麼接話。醉雪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輕道:&ldo;你……和舒雋在一起吧?&rdo;伊chun頓時愣住。醉雪咬了咬嘴唇:&ldo;我……也聽說了,他一直和你一起,愛你若珍寶……我知道,他要找的絕不會是我這樣的人,這些年不過是我的痴心妄想罷了。其實何止是我,遇過他的許多女子都曾痴心妄想過,他看上去太好了。&rdo;她像是陷入回憶裡,神色纏綿,最後卻輕輕嘆了一口氣。&ldo;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五年前。臨安府安秀坊辦了個品香宴,我素來擅長調香,便被邀請過去。然後……我就看到他了。&rdo;那天,許多人第一眼看到的應該都是他。他穿著淺綠色的長袍,疏懶卻優雅,手中捧著一個小小試香盒放在鼻前輕嗅,最後微微一皺眉:&ldo;加了丁香,我不喜歡這個味道。&rdo;安秀坊主人對他極是客氣,忙不迭地又推薦許多新調香給他,似是他能挑中一兩種便是極大的榮幸一般。當然,醉雪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安秀坊主人欠了他五千兩銀子,又有高利貸在身,一時還不出錢來,只能對他畢恭畢敬的。醉雪忍不住過去,取出自己新調的香遞給他,輕道:&ldo;這個味道你看看。&rdo;他抬頭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眼裡略帶調侃曖昧的笑意,醉雪第一次覺得面上燒灼似霞,qg不自禁垂下頭,膝蓋微微發抖。他將香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幾下,展顏笑道:&ldo;哦,加了蘇合香油,應當還有零陵香。不錯,這味道我喜歡,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