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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麻煩你替我給他道個歉。&rdo;他叔叔哽咽，&ldo;我剛才太激動，不該那麼說。他爸爸死得很冤……小煒跟你說過吧？他是個無業遊民，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人又沒本事，只好想這些出格的點子來賺錢。&rdo;蘇煒的父親似乎利用這種碰瓷的行為攢了不少錢，不過孩子大了，不能總讓他穿舊衣服，人總要個體面，還有大學要念，將來jiāo女朋友、結婚，又是一大筆開支。當然，這種碰瓷騙錢的行為根本就是人渣，那時候，蘇煒叔叔一家簡直連話也不肯跟他們說，深覺丟人。大概斷了有一兩年時間的聯絡，突然有一天，警察找上門了，蘇煒的父親死於jiāo通事故，由於那個路口沒有攝像頭，只能從證人嘴裡取得證詞。大概他碰瓷的行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周圍目擊證人都提到這一點，他肯定是假裝被撞，沒想到真的撞死了。&ldo;那個肇事司機，家裡是有點背景的，賠了二十萬，判了個緩期。因為小煒當時人不知在哪裡，怎麼也找不到，他嬸嬸就自作主張拿錢給我看頸椎病。差不多在我做完手術康復的那段時間，警察又來找，這次是因為小煒……小煒他殺人，他守在肇事司機家門口，把人家給捅了。&rdo;海雅只覺心驚rou跳，掌心裡全是汗，喃喃問：&ldo;……那人死了嗎？&rdo;&ldo;沒死，只是重傷。&rdo;蘇煒叔叔似乎平靜了一些，低聲說：&ldo;小煒那時候就變了，以前很愛笑，我在看守所見他的時候，他瘦得不成樣子，像láng一樣盯著每個接近自己的人看。他父親雖然是個流氓，但他們父子感qg特別好，聽說他被撞的時候還沒死，在地上爬了很遠到處呼救，可是沒人理他。我知道小煒心裡難受，我們想幫他，但是好像又沒那個資格，趁他不知道偷偷拿那筆錢，對他來說一定是雪上加霜。他坐了兩年牢，出來後好幾年都沒跟我們聯絡，前年我偶遇他一次，才要到了他的手機號。我知道他心裡還是有我們的，他願意把你帶來，我非常高興。小姑娘，這卡你拿去，一定要給他，他經歷特殊，沒辦法像普通人找個好工作，讓他拿錢做點生意什麼的也好，別再做混混，太危險，讓人不放心。&rdo;海雅不知道自己怎麼出去的，一路飄下樓，蘇煒還在遠處抽菸，地上已經堆了許多菸頭。她慢慢走過去，盯著那些菸頭，過好久，才小聲說：&ldo;別抽那麼多煙，傷身。&rdo;蘇煒臉上一片平靜，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將抽了一半的香菸丟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轉身便走。海雅陪他走了一段，又說：&ldo;那張卡，我沒要。&rdo;他嗯了一聲。&ldo;你叔叔哭了。&rdo;&ldo;嗯。&rdo;&ldo;他要我替他向你道歉，不該說那麼過分的話。&rdo;&ldo;好。&rdo;海雅猶豫了一下：&ldo;蘇煒，你在想什麼？&rdo;他停下腳步，招手攔了計程車，有些粗bào地把她推上車：&ldo;跟我回去。&rdo;海雅一時沒察覺，腦袋咚一聲撞在玻璃上，剛哎喲一聲，他立即抱住她腦袋：&ldo;別動，就這樣。&rdo;他身上的煙味很濃，混雜著淡淡的汗味和洗衣粉的味道，海雅一動不動依偎在他懷裡，他的味道總是輕而易舉令她暈眩，像是喝醉的人，為此放棄全世界也毫不猶豫。蘇煒的家因為海雅每天來打理，空了半個月還是一塵不染，窗明几淨。窩在沙發上睡覺的胖子一見到蘇煒，立即親熱地撲上來，委屈地喵喵亂叫。蘇煒抱住這團又肥又重的毛球，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說：&ldo;去洗澡吧，12點後就沒熱水了。&rdo;海雅有點尷尬，還有點害羞，更多的是緊張，他們雖然確定了戀愛關係，可她幾乎很少來他家住，僅有的一次也就是那很瘋狂的一夜，之後就像衝上高峰後的平緩期，jiāo往又變得溫和斯文，雖然有擁抱親吻，但真正的下一步卻再也沒發生過。洗澡這兩個字好像總有點曖昧的感覺，特別是一男一女之間的對話裡出現。她覺得現在想這些挺傻的，還有很多事要跟他說，要讓他分享給自己，可蘇煒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摩挲胖子，並不是想要說話的模樣，海雅只好去浴室把自己洗個gān淨。浴室衣架上掛著gān淨的t恤和沙灘褲，本來是給他準備的，不過她沒睡衣可換，只能借來穿，衣服又寬又大，沙灘褲鬆垮垮地耷拉在胯骨上，像是隨時會掉下來。海雅走一步摸兩下，出了浴室，蘇煒還坐在沙發上摸貓，她正準備說話，他突然起身，迎面直直朝她走過來。海雅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心跳驟然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