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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面無表qg,眼神裡那種冷漠的憐憫讓他想要發瘋。他被痛苦的火舌灼傷,迫切而本能地想要轉移那痛楚,他口不擇言:&ldo;祝海雅!你以為你的清淨日子是怎麼來的?你家人三天一個電話和我問你!要不是我替你瞞著……你等著!等著!看看他們知道你全部的事qg,會是什麼反應!&rdo;他死死盯著她,好像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不會放過她一絲一毫細微的表qg變化,只有她露出後悔痛苦的表qg,才能讓他解脫。可她還是那麼平靜,平靜得讓他絕望。&ldo;嗯,你去說。&rdo;海雅的聲音一下子被風chui散開,他眼睜睜看著她整個人也像煙一樣消失,跟隨那個流氓消失在自己面前。譚書林終於無力地躺回地上,最後一口qiáng撐的怒氣也被打敗了,變得像死狗破布,除了這樣躺著賴著,他找不到任何排解的方法。有一隻手在拉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桃子,她很是驚惶,一邊拉一邊說:&ldo;叫你別招惹他了!看你被打的!快起來!走啦!&rdo;譚書林揮開她的手:&ldo;……別碰我。&rdo;身體裡那股陌生而兇猛的痛楚正在吞噬他,他飛快用手遮住眼睛,眼眶裡居然開始發熱。這又是為什麼?找不到任何理由,可是倘若不讓它們發洩出來,他大概會死在這裡。他狂放懵懂的青chun在這裡要接近尾聲,他拒絕接受,拒絕去想一切相關的事。如果生活是一本書就好了,這令人難堪的一頁飛速翻過去,下一頁他就睡在chuáng上,把昨天的一切都拋在腦後,還是那個享受萬千寵愛無憂無慮的小子。可他現在就落在這尷尬的罅隙裡,一個人躺在地上流著自己也不明白理由的眼淚。不知過了多久,桃子再也沒拉他,也沒再說話,譚書林慢慢放下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他一個人,她大概是氣得走人了。他捂著肚子緩緩爬起來,把身上的灰塵撣落,手機也掉在一旁,他翻了半天,調出桃子的號碼,像是尋求安慰似的,給她撥了個電話。桃子很不開心,在電話裡一個勁數落他:&ldo;我拉你半天你都不理!有你這麼做男朋友的嗎?還說要疼我一輩子,結果還為別的女人跟人打架!我回家了,你別來找!&rdo;譚書林只覺整個人空落落的,喃喃說:&ldo;桃子,過來陪我,別走。&rdo;她卻把電話掛了。譚書林對著空無聲音的手機發了半天愣,想要像以前一樣發脾氣,把手機砸爛,可是手舉起來又覺得無趣,最後還是一個人走了。 他想起自己開的酒吧,開了好幾個月,都是老維在打理,他只管了幾天就嫌煩,每個月只管從老維那邊收錢,其他時間都跟桃子花天酒地。大概是需要找點事來做,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譚書林抬手攔了計程車,一路往夜色酒吧而去。老維曾跟他說,酒吧生意非常好,他還有點不相信,真到了那邊才發現老維一點也沒誇張,整條巷子裡幾乎停滿了車,門口人來人往,熱鬧得不行。譚書林終於找回一點成就感,快步進了酒吧,裡面燈光昏暗,音樂迷離,人影攢動,他又覺得陌生,好像這裡不是自己當初耗費一些心血設計的那個小小酒吧。撥開人群,他費力前進,好容易擠到吧檯那邊,服務生酒保他一個也不認識,老維不知道什麼時候全給換了。他揪住一個年輕酒保問:&ldo;老維在不在?&rdo;酒保聳肩:&ldo;老闆今天沒來。&rdo;譚書林有些不快,一路擁擠鑽進洗手間,這裡隔音效果還可以,他立即給老維打電話,還沒來得及按鍵,只聽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衣冠不整的年輕姑娘走進來,搖搖晃晃地扶著牆,像是喝醉了。譚書林急忙提醒:&ldo;這裡是男洗手間!女士的在隔壁。&rdo;這姑娘好像沒聽見,扶牆晃了幾步,忽然又摔地上,譚書林被嚇一跳,飛快過去推她:&ldo;喂!你怎麼了?喝多了?&rdo;她臉上有種異樣的cháo紅,身上酒氣並不重,可是整個人卻像喝醉了一般迷離。本來身上的吊帶t恤就單薄,眼下一根吊帶還掉下來,大半胸脯都清晰可見。譚書林不知怎麼是好,只得推門朝外招呼:&ldo;快來人啊!有人喝多了!&rdo;有幾個守在附近抽菸的年輕男人過來看了一眼,紛紛失笑,鑽進洗手間,把譚書林往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