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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他眨眨左眼:&ldo;總之聽我的,乖。&rdo;眉山君等在庭院深處的一座小小殿宇內,殿中鋪了一層柔軟白糙編織成的地毯,檀木做的小案攤了一地,和小案一起亂七八糟滾在地上的還有許多同樣穿著白衫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妖有人。濃烈的酒氣夾雜著暖風撲面而來,這些人應當都是醉得暈死了,遍地挺屍也無人來管。醉生夢死的殿內,只有一人在動,他在斟酒,從巨大的酒罈把酒倒進酒壺裡。這是個瘦的十分離譜的年輕男子,像一隻骷髏架子撐著衣服似的,雙頰上帶著病態的暈紅。聽見腳步聲,他忽然抬頭,目光居然湛亮銳利,彷彿可以看透人心一般。覃川被他掃了一眼,腳下不由自主一停。 眉山君話不多,直接拋了一罈酒過來,被傅九雲飛快一撈,拆封仰頭一氣喝了大半。他這才露出一絲微笑,拍拍身邊的軟墊:&ldo;可算來了,坐下,一起喝酒。旁邊的姑娘也來。&rdo;傅九雲攬著覃川坐在他身邊,介紹得十分簡短:&ldo;她叫覃川。&rdo;眉山君淡道:&ldo;好!大燕國的帝姬,我敬你一壺。&rdo;他敬酒用的居然不是杯子,而是酒壺。覃川被動地端起酒壺,默然看了他兩眼,見他手腕上繫著一串五彩琉璃珠,過世的老先生腕上亦有同樣一串,於是露出一絲瞭然的笑:&ldo;……我們亦算是同一師門了,這壺酒,應當我敬師叔才對。&rdo;說罷毫不猶豫,仰頭飲gān了壺中酒,倒轉壺身,一滴不剩。眉山君又笑了一下:&ldo;好眼力。大師兄當年為了報恩離開師門,投身大燕皇宮教導皇族白紙通靈之術,一晃眼,百年過去了。他只是個半仙,如今應是過身了吧?&rdo;覃川答得恭敬:&ldo;是,先生葬在西方瓊國挽瀾山下。後事全由我打理。&rdo;眉山君並無悲慼之色,又取了兩壺酒,一人一壺,與她碰了一下:&ldo;這壺我敬你,多謝帝姬料理師兄後事。&rdo;雖說覃川是個無底酒桶,卻也架不住他一上來就一壺一壺的敬酒,而且壺中酒並非普通烈酒,一入口便知是起碼三種以上的酒兌在一處的混合烈酒,極易醉人。她睡了一天,一粒米也沒吃,空著肚子灌了幾十壺酒,漸漸的頭便暈了。所幸眉山君比她好不到哪裡去,到了第三十五壺的時候,手腕抖得厲害,酒液倒是大半灑在了外面。他長嘆一聲:&ldo;果然好一個酒中女豪傑,我今日喝了整整一天,眼下是不行了。明日再戰你二人。&rdo;他從袖中丟擲一把白紙,落地瞬間化作十幾個紅裙白衫的童男童女,與門口接待他二人的並無二樣,吩咐:&ldo;把這些沒用的酒鬼統統丟出去,鎖上大門,明後日一律不見客。&rdo;這一手白紙通靈卻比大燕皇族用的漂亮多了,覃川到如今也只能召喚靈shou,喚不來人形靈鬼。眉山君搖搖晃晃起身,扔了一隻厚厚的信封在傅九雲懷中:&ldo;這次算我輸,國師的來歷先給你一半,明天贏了我再給你另一半。&rdo;說罷身形一晃便消失了,只留一陣濃烈酒氣。覃川原本醉得腦子裡嗡嗡亂響,聽到&ldo;國師&rdo;二字卻和一個霹靂炸在頭頂似的,立即醒了,轉頭疑惑地看著傅九雲。他什麼也沒解釋,只將信封塞進懷內,對她眨眨眼:&ldo;gān得好,明天再接再厲。&rdo;她靜默半晌,突然說:&ldo;國師?天原國的國師?&rdo;他淡淡一笑:&ldo;乖,別問那麼多。&rdo;覃川果然沒再問,扶著酒案要站起來,兩條腿和棉花做成似的,受不住力瞬間便軟了下去。傅九雲攔腰將她抱起,一路穿廊過院,最後她被放在一張柔軟的chuáng上,被褥帶著松林竹葉般的清香,輕輕蓋在她身上。覃川幾乎是一沾chuáng就睡著了,睡了不知多久,突然驚醒過來,只覺屋裡漆黑不見五指,身旁躺了一個男子,胳膊橫過來扶著她的肩膀。他身上有熟悉的香氣和酒氣,是傅九雲。覃川微微動了一下,見他沒什麼反應,鼻息綿長,顯然是睡著了。她咳了兩聲,低低叫他:&ldo;傅九雲,傅九雲?&rdo;他嗯了兩聲,睡意十足地,翻了個身把她摟住,當被子似的蹭兩下繼續做夢。覃川瞪圓了眼睛,心頭咚咚亂跳,悄悄抬手探入他的衣服裡,不著痕跡摸索那隻被他藏起來的信封。摸啊摸,摸到一片光滑緊 致的肌膚,趕緊撒手繼續摸別的地方。再摸,摸到衣服裡的暗袋,摸上去感覺沒有信封。再再摸‐‐卻被他用力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