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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解衣一手遮擋在眼前,恢復著視線,“你沒有察覺到?”風琅琊遲疑了下,緩緩搖頭。他的遲疑,在告訴她某個事實,他和她剛才都判斷錯誤的事實。如果此人現在盯的是單解衣,那麼方才針對風琅琊的判斷就要收回。這個人,很可能針對的,是他們兩個人。她冷凝著臉,默默的打量身邊的那座樓閣。普通的酒家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但是她肯定,這目光的的確確來自這樓上。她舉步入店,一語不發的朝著樓上行去,小二在身後帶著笑容跟隨著。“這位爺,姑娘,樓上雅座,請!”早晨的雅座裡,沒有幾位客人,一眼即可將所有一切收入眼中,她抬起目光,一一掃過,俱是平常的百姓,沒有身負武功之人。她走向窗邊的座位,神色緊繃。那座位被拉開了一個,人應該也只有一個。“姑娘,這座位有人。”小二點頭哈腰,有些諂媚的指著前方一張桌子,“這裡行嗎?”單解衣伸手觸了觸茶盞,溫熱。人應該剛剛離去。“那位爺可能去茅房了。”小二迷茫的張望了下,自言自語道,“方才還在呢。”“他走了。”單解衣伸手指著桌上的幾枚銅錢。“那您請。”小二忙不迭的收拾,擦去桌子上殘餘的水漬,“要喝點什麼?”指著小二手中收揀的水杯,“一樣吧。”“一壺香片。”小二扯起了嗓子,呼應著樓下。單解衣一錠散碎銀兩放入他的手中,“方才坐在這的人,是什麼模樣?”小二直勾勾的盯著那錠碎銀,嚥了咽口水,“看不清楚容貌,帶著斗篷。只是聽聲音,應該是位小哥。”“穿什麼衣衫?”“青衫,紫色披肩,很是華貴的繡工。”小二重重的點頭,“腰帶玉墜,都是上品。”單解衣點點頭,將銀子放入小二手中。等小二離去,風琅琊才微笑著,“滿大街都是青衫布衣,至於紫色……”江湖中盛行紫色,到了幾乎人手一件的地步,青衫更是下階人士的穿著。這個答案,幾乎是沒有答案。“也不算沒答案,至少他有錢。”單解衣端茶就口,慢慢啜了下,香氣滿口。香片,是流行在士大夫階級中的東西,不少附庸風雅的人也就跟隨響應;精美的繡工,玉墜上品,至少她能肯定,這人是富貴家中出身。她行走江湖幾乎獨來獨往不與他人打交道,富貴中人,會是誰?正文 樓公子傾岄“方才你的表情很怪。”他坐在她的身側,一雙精明的眼中閃著探索的光,“或者說,從你在街頭坐下的時候就很怪異,總是帶著些許懷念的神情,而之後就便的更怪。”“哦。”她懶得辯解,甚至……懶得說話。“那種眼神,是思念愛人的眼神。”他的笑容掛在臉上,笑意卻沒眼神到眼底,“街頭小攤,單鳳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的,那就是心頭另外一人了?”“你為什麼這麼想了解我心裡在想什麼?”手中的茶溫溫的,她不知不覺已沉思了這麼長時間嗎?“我說過……”“別對你太好奇,可我就是好奇了又如何?”他打斷她的話,“最慘的下場不就是喜歡了,還能怎樣?”面對如此無賴的話,多話是沒有必要,所以她選擇閉嘴。“樓公子……”他輕聲一笑,在單解衣冷厲的目光中無所謂的抬了抬眼皮,“單鳳翩說的,我只是偷聽而已。”她捏著手中的杯子,面無表情,“與其說我奇怪,不如說你更奇怪,挑戰我心中的底線,不是你會幹出來的事。”即使是那日在屋頂上,面對她飲酒自憐的悽慘,他也不過是借出一方肩頭,陪她同醉到天亮而已。今日,明知她不喜,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提及,完全不符合他聰明的心性。他颳了鬍子改了面目,莫非連冷靜也隨著鬍子飛了,性格也改了嗎?“你若再多話,我便先行離去了。”她的眼中,疏離意味十足,冰冷的抗拒他的刺探。“好,不說。”風琅琊恢復冷靜表情,“說說王爺府的事吧。”她慢慢的點了下頭,應了聲。此刻的大事,是開啟那批寶藏,斷了“清靜王”的後路,讓他沒有巨大的資金保證起兵後的供給。“可惜,沒有第五把扇子。”她蹙眉,“唯有一探‘佘翎族’了。”“十餘年前,或許還能在西南山中聽到他們的訊息,這十年,是半點也沒有了。”風琅琊凝沉著,“冒然進入大山中,會有收穫嗎?”“去了未必有,不去就一定沒有。”她苦笑。“有你相陪,天下何處去不得?”風琅琊忽然一句,換她側目,卻只能看到他調笑的眼神,不正經。“一會去準備些東西,我們進山。”他拋下銀子,牽起她的手下樓。看著他自然而然的動作,她無奈搖頭,“你可以不要以這種照顧的姿態對我麼,我不習慣被人照顧。”他的掌心緊了緊,“那就習慣習慣。”相比她而言,風琅琊對於籌備食物和深山中的必需品更加在行,不知不覺她已聽從了他的意見,被他牽引著走。“山中行走,這樣的衣衫或許不合適。”他看看兩人身上飄逸卻累贅的華服,“去買兩套便裝。”不由分說,單解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