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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我才恍然自己和風翊揚犯了多麼大的錯誤。方才那群人,便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摸到了我的營帳,而我們竟然以為就此一網打盡,不曾想是否還有人接應。剛剛入營的人,又怎麼可能如此清楚“風家軍”的換崗呢?他們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揮,而這個人潛入“風家軍”中顯然已久。從明亮到黑暗,從喧鬧到冷清,從軍營的肅殺到野外的冰涼,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是這一炷香,他從軍營中的角落裡繞行著,不疾不徐,竟然從某個死角里悄然出了軍營。再然後,便是急速的快行。風呼呼的颳著,吹起了我的發,眼前只有漫天的星斗,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勉勉強強,從星子的位置判斷,我發現自己被他帶著,朝著正西的位置而去。西方,西方……心頭忽然一怔!西方,不正是“元都”的方向嗎?“梁墨”的京師,曾經風翊揚以計拿下的地方,完全屬於“紅雲”掌控的城,易清鴻,難道在元都中?心頭的猜測很快得到了印證,他朝著正西的方向賓士著,偶有樹林氣息,小溪的水聲掠過,我也越來越肯定心中的猜想。他竄入林間,在樹枝藤蔓纏繞的山壁上縱躍,耳邊蒿草簌簌,枝椏咯吱咯吱的被打斷,再之後,他掀開了山壁上的一處藤蔓,小心的竄了進去。鼻間,充斥著潮溼的氣息,他的腳步忽高忽低,彎彎曲曲竟不知走了多久,我也再無法判別方向。腳下微停,他伸手,機括的沉重聲裡,眼前漸有了光明。不是晨曦的光芒,而是燭火的顏色,我不適的眯了下眼,耳邊已聽到恭敬的聲音,“主上,太子妃帶到。”剎那,心頭有猛跳一拍的感覺。我掙扎著睜開眼,在微刺的光線中尋找著。身體,被小心的放入香軟的床榻間,“屬下告退。”聽不到腳步聲,只能從感覺中判斷,房間裡少了一個人,卻多了某種氣息。很熟悉的氣息。君子如竹,高雅端潔清新爽淨的氣息,窗外還有唰唰的枝頭搖曳聲。院落中,種的怕是一院青竹吧?難得我,竟在此刻還有心思去思考這些。眼前,光線被黑影覆蓋,聲音清響在耳邊,“許久不見,卿可安好?”卿,是敬稱,也是我的名。溫潤如水,清淨緩流,一如記憶中的平和,絲毫不見才輸了數十萬大軍的悲慘,彷彿才飲了一杯茶,賞了一觴風月的舒適,短短几字,卻似帶著淡淡的笑,暖暖的情。一襲青衫,淡薄如煙,黑髮淺落雙肩,玉簪清華,朦朧的燭火在他身後暈開,柔了那身姿淡雅,漾了那淺碧衣角,一盞香茗,在手中嫋嫋升起霧氣,化為眼中水波瀲灩。溫柔此刻我的腦海中,只剩這兩個字。笑容如昨,雅緻如昨,便是那身上高貴的氣勢,也如記憶中一般,不曾有半分改變。可是,為何依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君子謙謙,閣下卻深夜擄人,似有違君子之道。”開口,才驚覺身上的穴道已被解開。他淺笑,手中的茶盞遞到我的眼前,“小生賠罪,可否一茶釋錯?”撐著床沿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茶,從容的接過,輕抿。清香滿喉,是我貫愛的清茶,“梁墨”的茶重味,往往我喝著卻是苦,這茶味悠然,留在舌尖久久之後化為甜,是最上等的“紅雲”貢茶。記得他,也是偏愛這種清茶的。無論身份,這些習慣,都是難改,眼前的他,除了那冠在身上的名頭,如何看的出半分“梁墨”的粗豪。潤了嗓,也寧了心,這才輕抬目光,迎上他。手指,伸到我的眼前,等待著我飲盡之後的茶盞,清白似玉,在燈光下說不出的秀美。遞出,接過一切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你果然好心思。”悠悠一嘆,“誰曾想,這運籌帷幄的‘梁墨’大皇子,從未離開過元都,任外界兵戎相見天下大亂,我自笑看天地變幻。”微笑,揚起的瞬間帶著溫暖,是他最習慣的笑容,也是易清鴻獨特的魅力所在。“你如何知我一直在元都?”衣袂微動,他已坐在床沿,熟悉的味道隨著衣袖間的動作倏忽傳了過來。苦笑,搖頭。“我該早知的。”我的嘆息,是責怪自己的大意,“青舞傳信,有你手書。我既知石家有出城密道,又知她始終在城內,為何卻沒聯想起,你也就應該在城內呢?”那日的失蹤,易南天的圍城,易承烈的倉促出都,誰都認為最早不見的易清鴻也該離開,誰又想,他去始終未曾離城半步?燈暈,朦朧這清俊的容顏,不變的是那微笑如霧,“我怎麼可能會走?你還在城中,清鴻說過千軍之中,要護你周全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問那個12宮的釵沒看到,俺替某茶葉解釋下,因為某茶葉人懶又是手工製作,所以現在看到的,只有月棲、幽颺,s還有夜吧,其他人的,要等這個傢伙慢慢上傳圖片……136136、同飲一杯 生死剎那 不可否認,在這一瞬間,我的心口是悸動著的。若是那茶盞還在手中,只怕此刻已傾覆了。垂首,不知何時已躲避了他的目光,定定望見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