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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去,什麼也不見。那一聲,竟似是天邊傳來,亦或是我的錯覺。剎那的失神,那彷彿敲在心頭的聲音,碎了江山無限的痴念,斷了滄桑百年的感傷,眼前依舊是山林蜿蜒,小路深幽。“咚……”又是一聲沉鍾之聲,我倏忽笑了,笑的安寧,清靜。9 海棠樹下 情人私語遠處,長長的號角雄渾的吹散了天邊的雲,馬蹄踏出的威武與激昂被風吹來,震在心頭輕易勾動澎湃的情緒。我放下手中的書,心思不由自主的遊離了。狩獵,是皇族歷來的習慣,意在讓所有子弟不忘祖制傳統,更不會因為錦衣玉食而忘記了修身,成為無用的紈絝子弟,可是狩獵就真的有用嗎?我低下頭,書上一行字映入眼簾,“思所以危則安矣,思所以亂則治矣,思所以亡則存矣。”我不過是大門不出的女子,沒有資格去質疑朝堂之上的百官是否真的居安思危了,我只知道,身為武將的爹爹和哥哥,自打我小起就少在家中。邊關遊牧民族的騷擾,西邊‘梁墨’國的虎視眈眈,若我‘紅雲’真如我看到的太平盛世,又怎會有如此多的戰事?這狩獵,武將與想出風頭的官家子弟都衝到最前沿表現自己的技藝了,文官都匯聚在大廳中詩詞歌賦的聊著,而夫人小姐則是在花園中賞景玩鬧,平日裡難得出門的女子聚集到一起,多少是有些話題的。我抬頭尋找著那個本該在身邊伺候著的丫頭,這才發現亦蝶早已經拋下了我這個主人,和那一堆小姐丫鬟湊在一起,眉飛色舞的不知道聊著什麼,不過總算有點良心,沒把我裝東西的籃子給丟了。我悄悄的行了上去,不想打擾她們的興致,也不願意介入她們的興奮中,從身後拍了拍亦蝶的肩膀。她疑惑的轉頭,看到是我,兩個眼睛閃閃亮亮的,張開嘴巴就想叫。手指點上她粉嘟嘟的唇,我微微搖了搖頭,從她手中接過籃子,“我去邊上的小園裡看書,玩夠了來找我。”她眼中閃過掙扎,幾次皺眉眨眼之後,玩了的心終於戰勝了身為丫鬟的職責,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我只玩一會,就去,就去伺候小姐。”我從眾人身後悄悄離開,耳邊還傳來某家小姐清脆的嗓音,“才幾十里路呢,聽說那的籤靈的不得了,一簽斷終生從未有半點差池,只是那廟中主持常年不在,說是一雲遊就有數年不歸,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碰上,我不管,這次回京的途中我一定要去看看。”又是籤文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張紙去評斷已是冒險,為何還如此執著?拎著籃子晃晃著,小院中的空氣安靜而平和,幽幽的傳來陣陣秋海棠的味道,沁透了我的心,整個人都彷彿化為了枝頭那一抹粉紅,在風中舒展著。院子正中的秋海棠開放的正豔,樹枝在風中搖搖擺擺抖擻著,撒落海棠花瓣紛紛揚揚,樹下正中為心暈開了大大的一圈,不遠處還有一間小小的木板房,許是下人堆放雜物的,鎖也未曾上。坐在樹下,背靠著厚實的樹幹,身邊是飄落的海棠花瓣,我開心的開啟小提籃,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在硯臺中倒了些水,書架在我雙腿間,我一隻手慢慢的研著墨,一隻手慢慢的翻著書,偶有花瓣落在書上,被我順手拈起在手指間把玩著。咬著一片花瓣,我在書眉處偶爾信手寫下幾個字,又隨手放下筆,完全沉浸在書的感覺中,自我沉浸在平和的感覺中。“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著亡……”我喃喃念著書上的文,輕嘆著,“天下間,誰亂誰治,誰邪誰正,誰逆誰順,真的說的清楚嗎?哪個文官不認為自己是治世能臣,哪個將軍不認為自己的軍隊是正義之師,哪個君王不認為自己是天下歸心的明君?”提筆輕輕落下幾個字,放下手中的筆,靜靜的看著花瓣飄落。“哎呀,這裡還有一個院子呢。”耳邊,傳來女子嬌俏的嗓音,興奮中有著明顯的壓抑,似乎不敢太大聲,“剛才那邊人太多了,幸好進門前著人查探了下,才沒被人發現,不然我說不定就要被母后責怪了。”我有些無奈,看來有人和我一樣也看中了這片清靜之地呢,不過……母后?那她是……於此同時,男子清雋溫和的嗓音也同時響起,“既知皇后娘娘會責怪,公主殿下玩賞片刻就回去吧,君臣有別,男女授受不親,清鴻已是僭越了,實不敢有汙殿下清譽。”“可我還沒有玩到呢。”女子的聲音有幾分委屈,“剛才那那麼多人,門都沒敢進,好不容易尋了處無人的地方,讓我看兩眼吧;開始我還以為能偷看到狩獵場面呢,結果看來看去還是看花。”公主晏清鴻猶記得月餘前他上門退婚時我大膽的猜測,沒想到今日倒是被我碰了個正著,不過人家既然不喜歡有人看到,那麼我便做個好人吧。將筆墨紙硯盡皆丟入籃中,我輕手輕腳的提起手中的籃子,掂著腳尖拎起裙子,邁著小碎步躲到了小木屋的門後。剛剛將門合上,耳邊已傳來晏清鴻的聲音,“狩獵通常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