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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的採藥,腦中想著是那新鮮的米糧,兩個古怪的人,還有他們腰間的武器。“你在想什麼?”在他的聲音中抬起頭,卻發現他早已放下了藥鋤,古怪的望著我,“我以為你想出來,只是憋悶久了散散心。”微一搖頭,心間的沉悶的感覺更重,“你看到了麼,給莫府送去的,是新米。”後面的話,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我看到,他的手撫上了腕間的那串佛珠。圍困,最是消磨人意志的攻城方式,它不是瞬間熱血奔湧戰場廝殺的慘烈,不是以血肉相搏換取勝利代價,而是讓人在無奈和痛苦中一點點的失去鬥志,在沒有糧食沒有衣物中漸漸消耗掉最後一分生命。戰場廝殺,比的是士兵裝備的精良,比的是誰更訓練有素誰更勇猛,比的是將軍指揮誰更冷靜算計,即便馬革裹屍也是最尊貴的榮耀。可是圍城,陪葬的可能是無數無辜的百姓,讓他們在饑荒中易子而食,衣不遮體,卻將所有供給了反叛計程車兵。我懂,莫懷旻不可能不懂!他腳下移動,靜靜行著,沉思……當天晚上,莫懷旻親見老夫人,送上了一盒自制的藥丸後提出要回莫府,無論老夫人及司馬重如何挽留,他都一概婉言謝絕,連那已送上門的米糧,也堅決的辭了。無奈之下的老夫人只好同意他第二日離去。莫懷旻對司馬重有恩,我自也不必再擔心莫府被人騷擾,安靜的收拾準備回去。冬日清晨亮的晚,天際還是濛濛時,我早早的起了身,在院中的小桌上撒下一把小米。看著雀兒們的爭食,心頭感慨萬千,因鳥兒,更因城中百姓。“咕咕……咕咕……”似是鴿子的叫聲,我沒有太過上心。冬季難覓食物,莫懷旻日日在此撒食,引來些鳥兒並不稀奇。鴿子在桌子上啄食著,肆無忌憚的邁著腿,那紅色纖細的腳爪上,分明掛著一個翠綠的小小竹筒。信鴿?在安王府出現的信鴿?天還有些黑,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除了鳥兒的聲音,再無異樣。大著膽子,我攏著小米,細細的撒下一條線,在手中留了些許,攤開手掌靜靜的等待著。鴿子順著米粒慢慢的踱了過來,一下一下啄的正歡,羽毛上還沾著些灰土,尾羽凌亂,象是才經過長途的飛行。它剛剛啄上我的手指,我手掌一攏,捏住了它的翅膀,另外一隻手飛快的鉗住了鴿子的嘴,快步進了屋子。不知是被久養還是真的累了,那鴿子連撲騰都沒有就被我順利的翻了過來,露出了腳爪上的小竹筒。不過小指粗細的竹筒被鐵環牢牢的扣在它的腳爪上,竹筒的開口處被紅色的火漆封印,一個篆體‘重’字映入我的眼簾。是司馬重的私璽印鑑!?驚!怕?我的心開始噗通噗通狂跳著。這鴿子應是千里迢迢飛來送信,又被很快的置了信放回,連喂水餵食都未及,累極了才落到這。究竟是什麼重要的內容,竟讓司馬重如此急切?我,該不該看?火漆封印,該怎麼看?清晨的幽靜中,遠遠的傳來院門叩擊的聲音,“莫公子,表小姐,車馬已經備好,您們收拾的如何?”情勢似已不由我了,再也顧不得想火漆封印,抓起身邊一件黑色的衣衫將鴿子裹了起來,順手塞進我常拎的書籃中,手帕、絲巾匆匆將籃子中的縫隙填滿,再蓋上本書,直到鴿子不再撲騰,這才拎起籃子,緩步輕柔的行了出去。都說鴿子在黑暗的環境中不會動,不會叫,我不確定書上看來的是不是真的,只知這一路上我的心跳比馬蹄聲還要急促。有時候發呆,怔神間就是一日時光。有時候犯病,呼吸艱難時,吸一口氣竟也似百年漫長。此刻於我,亦是同樣的心神不寧呼吸急促,非病,而憂也。我這麼做,很可能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這麼做,很可能讓自己隱藏瞭如此久的身份暴露;可我還是鬼使神差的做了。安慰著自己冷靜,那鴿子是從王府中放出來的,大家一定以為鴿子飛去了它想要送達的地方,不會懷疑到我,不會的,不會的……馬車在莫府門前停住,我拎著自己的小籃子晃晃悠悠的下了車,娉婷逶迤而行,冷風吹過,背心一片冰涼。當我聽到呂郡丞的馬車駛離的聲音,腳下的動作也無形快了,一路穿過院子進了房門,將興奮叫嚷著的亦蝶關在了門外。幾乎帶些顫抖的手指,小心的將鴿子從籃子中抱了出來,見了光的小傢伙開始不住的咕咕啼叫,也不住的撲騰著。手指,撫著光滑的竹筒,心思電閃而過。司馬重如此急切,必定是緊急軍情,說不定就與哥哥的圍城有關,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再將這隻鴿子放走。一咬牙,我伸手揭開了火漆,毫不猶豫的取出竹筒中的信箋。“二皇子殿下如晤:吾收風家軍中訊息,風氏父子中計,兵力已散,爾速藉此機會,揮軍東行,時機難得,七日內須有所動,切切!”落款——重。我眼前一黑,身體搖晃,手指撐著桌沿才沒讓自己摔倒。短短十數字,在我眼前不斷的翻滾著,飄蕩著,告訴我太多太多的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