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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冥夜中又只剩一片死寂,直到時間流水而過,心神漸松……倏地,飛蝗箭如雨,戰慄心魂!城外的人,猶如逗弄籠中鼠,驚擾、威嚇、叫罵、誘降無所不用其極。令城中人惶惶不可終日。還有一個訊息,是更讓城中百姓煎熬的,也更應該讓安王司馬重煎熬的。圍城的‘紅雲’將士,殘酷的斷絕了‘御慕城’所有一切,更堅守著‘圍城打援’的宗旨,一次次掃平救援的人馬。起事時號稱十幾縣郡人馬,在安王兵敗回撤之時已經散亂不堪,現在縱然有人想救,又豈是‘紅雲’正規十萬大軍的對手?在無數次失敗後,再無人敢來營救‘御慕城’,整座城徹底陷入了孤立。只有一個地方依然安寧,平靜象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是安王府。我住的是老夫人的內院,平日裡是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入的,就連坊間私下流傳的話語,也是偶爾在婦人丫鬟的低語中聽來的一二。圍城一個月了,街頭早已是人煙稀少,百姓躲在家中,終日恐懼。進入冬季,棉衣糧食都明顯的出現了短缺,人人都是飢腸半飽,節省著口糧。城中士兵依然堅守著城牆,只是情緒變的低落和頹廢。這些,僅僅是從下人隻字片語聽來的訊息,實際上的情況肯定遠不止我聽來的那麼一點點。只可惜入府容易,走動卻難,院落之外,小徑旁到處都是值守的衛兵,稍有異動即遭盤問。莫懷旻扶上我的手腕,右手三枚手指順勢搭上了脈腕間。陽光順著樹枝疏疏落落的灑落桌畔,點點金光擋不住漸起的寒冷天氣,他的手指乾淨修長,在陽光下竟似透明。一隻鳥兒落在桌上,蹦蹦跳跳朝著我們手腕之處撲來,紅色尖喙輕啄著,間或低鳴幾聲。莫懷旻左手手腕微翻,如玉的掌心中竟攏著把金燦燦的小米,溫柔的撒向桌面。鳥兒細細的啄食,稚嫩的翅膀撲騰,順著米粒的方向一步步的跳上了他的手心,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掌心,低低鳴著。他低頭看著鳥兒,忽然開口,“小姐這幾日是否受了驚嚇,或是憂思過度?”自那日談論曇花之後,我發現他除了醫藥外,整日誦經做藥,幾乎不與任何人接觸。“驚嚇或許有些,憂思麼……”我遲疑了下,“凝卿思有,憂卻不覺得。”鳥兒啾啾喳喳,他撒下的一把小米此刻已經引來了一群小傢伙,在桌子上互相擁擠啄食著。看著鳥兒漸多,他再次伸手細細的撒下一把,我忍不住探手從桌上拈起一小撮,攤開手掌小心的伸了出去。鳥兒的尖喙啄了過來,一下一下打在手心,不疼,有些癢。我不由的綻開了笑意,不敢放聲,隱忍憋著。“放寬心,多想亦是無用,對你的病也沒有好處。”我點著頭,算是應了。看著鳥兒在桌子上蹦蹦跳跳,我心亦如鳥兒般輕快,喂鳥,聽著病漸漸轉好的訊息,是這些日子最為安慰的事。“小姐,表小姐……”有人在院子裡扯直了嗓子叫喊著。聽到這個稱呼我很不矜持的微蹙了眉頭,順手拉開了門,緩步而出。不出我所料,門外站著的,正是請我和莫懷旻來府邸的王府幕僚。他站在院子中,看著我漸行漸近,不住的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笑容,“表小姐,您和莫大夫在這住的可好?”我端著架子,不冷不熱的兩個字回應,“還好。”他呵呵笑著,偷眼打量我,“是這樣的,這些日子多虧了莫大夫給咱們老夫人診病。家主有交代,絕不能委屈了莫大夫家,一會我給莫府送去米糧,麻煩您過目下可還合意?”眼睛順著方向瞄了瞄,院外正停著一輛小車,上面的火漆印記清晰可見,我心頭一沉。官糧!還是今年剛收穫的官糧!我腳步慢慢的朝著糧車而去,隨手在鬥中抓了把米,驚撥出聲,“哎呀,這可是今年的新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