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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不需要對我耍任何心機。要我過門,請張聖旨就夠了。“晏清鴻其人,有人說奸詐狡猾,有人說八面玲瓏,還有人說滿腹陰謀詭計。那本《國策》相贈,清鴻確有目的,只是凝卿想偏了。”他抿唇淡笑,雙目迎著我,“我只是想讓凝卿認識一個真實的晏清鴻,僅此而已。”真實的晏清鴻?一句話就帶過了當初他退婚的侮辱、狩獵場外的算計嗎?還有那位公主……“晏相,您當初可是為了恆昌公主退婚的。”我安然凝視他,似是調侃。他微怔,苦笑搖頭,“恆昌公主人在宮中,又深的皇上嬌寵。她傾慕的是眾人口中的英雄,而非巧言令色的文弱書生。不然皇上賜婚為何放下後宮眾多公主不選,獨獨挑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我該感到幸還是不幸?風家不在乎兵權,不在乎地位,但哥哥想要的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一段姻緣就有可能葬送掉他最期盼的倥傯人生。晏清鴻無錯,哥哥也無錯,皇家為了江山穩固也無錯。錯的,不過是我們生在了任人擺佈的家族卻沒有任人擺佈的自覺。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異域的曲調在耳邊流淌,一名老者正盤坐在地,吹奏著手中木製的樂器。音色圓潤低沉,閉眼凝神中,我彷彿看到了大漠黃沙,明月千里。縱馬馳騁,草原無邊的遼闊。也彷彿聽到了牛羊低頭,風吹草青中遠山依雲,落日紅暈的壯觀。那低低的曲調,又似是牧民的吟唱,雪山清泉融化的流淌而下。悠長處,又是悽婉哀嘆,心頭浮現一陣感傷。“這,是什麼樂器?”我忍不住的讚歎,雙目放光。“胡笳。”晏清鴻隨著音樂輕輕的哼著,手指扣著自己的掌心,亦是同樣的融入在曲調中,“他們是‘梁墨’最北端的遊牧部落,以天為帳,馬背而生。不知是不是災荒之年,才讓他們選擇了入關賣藝。上次無意路過,聽到這曲調,直覺的你會喜歡。”我撐頰靜聆,不禁道出心思:“這樂器能打動人心,嚮往著那片美麗的地方。只是……”我聲音頓了頓,“哀傷了些。”晏清鴻的眼神望著窗外,輕喟如嘆息,“聽聞草原上的天空明透似鏡,特別的清澈聖潔。也聽聞草原廣漠無垠,策馬揚鞭說不盡的舒展胸懷,我希望有一日,能拋下朝中紛擾,隱居大漠。每日只是放牧悠閒,不知凝卿可願相陪?”心跳,剎那停頓。36 紅袖夜讀 青衫掌燈塞外牛羊,青草牧場,天高雲淡……不用壓抑在官家的禮儀之下,不用權衡省度話語是否失當,飄搖自在,放任心境飛揚,徜徉天地之間。我被束縛在這方天井之中,才會有逃脫的幻想。而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指點江山談笑風雲的人,也會有避世俗棄權勢的念想嗎?高臺之上的音樂忽然變的歡快,熱情奔放舞蹈取代了悽婉空寂的胡笳聲。瞬間將我從遙想引領回現實。我輕吐著氣,故做欣賞,迴避了晏清鴻的問題。姑娘柔媚的腰身,舒展的手臂,靈動的在舞臺上旋轉著。曼妙的姿態是‘紅雲’這個保守的國度完全看不到的風情。一群舞者中尤以最前方的女子引人注意。同樣是紗麗覆面,偏生只有她那雙眼明媚動人,象含著水波瀲灩,充滿吸引力。腰間一串金色的小鈴鐺,身姿擺動時鈴鐺清脆的響動,就象一隻活潑的雲雀在人群中翩躚。我努力的想要讓自己投入觀賞中,可心境怎麼也無法安寧,不斷的閃現著各種猜測,紛紛擾擾竟比這舞蹈還要熱鬧。後面表演了什麼我不得而知,時間的流逝如白駒過隙,直到馬車晃動行進,我才從神遊中醒了過來,這才驚覺天色已漸暗沉。笑。我發呆的時間似乎越來越長,可見功力長進了。馬蹄滴答,車中是靜謐平和,晏清鴻不說話,我便自顧自的繼續發呆。不多時車已晃晃悠悠到了風府的門口。車停穩了,晏清鴻卻並不下車,而是含著他一貫的春風煦暖,雅緻溫文的望著我。他不說話,我索性也靜著,二人間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忽然開啟,比試著誰的耐心先用盡。他在我對面坐著,目光很柔和,被如此直接注視著也不會顯得無禮。但是男子目光太過直白,總是有些怪異。是無聲的較量嗎?比試著我和他誰更有耐性,誰更沉得住氣嗎?心覺好笑,我索性取出隨身的書本,默默的翻看起來。書——《國策》,晏清鴻親手批註的那本《國策》。人——晏清鴻本人。可我選擇忽略人而捧書。低頭慢研間,仍能感覺到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不曾撤去。“嘶拉……”書本被翻了一頁,他的目光並未抽回。天色漸暗。面紗遮掩之下我想要認清書上的字頗有些吃力,只能勉強堅持。“啪!”火石的聲音敲打而過,車中頓時明亮。不等我抬首,燭火已伸到了我的面前。偷瞥了眼他,只見他俊美的容顏在燭火的搖曳中更添了幾分風神如玉,雪白手掌拈著蠟燭姿態優雅秀逸,青衫紅燭,倒是奇異的和諧。古有紅袖添香,今有青衫掌燈嗎?我垂下頭,唇角細牽。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