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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臉上有些古怪,手指放在懷中半晌才拿出,“他還有份禮物,是一併給你的。”方形的透明盒子晶瑩剔透,似是水晶打磨而成,可又看不到水晶的冰絲,通透細緻,當中一朵白色花朵,綻放著完美的身形,瓣尖彷彿還帶著水珠清亮,嬌豔盛開。捧在手心中,溫潤清涼。“冰玉曇花,剎那永恆。”我撫著冰玉盒,心頭澀澀,“他是不是走了?”青舞蹦到我的面前,瞪著烏黑的眼瞳:“你果然知道啊……”莫懷旻他,果然還是執意了那朵曇花,執意了他心頭的佛語聖聽。五丸藥全部給了我,是因為莫府已不可能再有少夫人了嗎?雙手合什,垂目斂眉,“世間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凝卿錯了,莫公子也錯了。”青舞揮揮手,“你說的我不懂,反正東西送到了,我走了。”“青舞姑娘……”再開口時,她已經蹦蹦跳跳的出了門,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我。望著手中曇花,默然出神。往昔月下長談,今只餘一朵曇花幾丸藥。他固執的選擇了出家,我固執的選擇了出嫁。那藥,終於還是沒服下,被我深藏在了妝盒中。案上燭火簇簇,桌上一瓠分成雙瓢,用紅絲線細細連了,當中盛著清酒,散發著香甜的味道。我拿起瓢,輕抿了口,澀澀的苦味在口中散開,殘留舌根。瓢是苦的,再是甜酒盛在其中,味道都不會好到哪去。這本該是夫妻同飲,象徵著以後同甘共苦的寓意,一個人飲盡,又代表什麼呢?一夜無眠,不知是認床,還是累過了頭,直到天微明才漸漸的睡了過去,醒來時早已是日上三竿。龍鳳燭不知何時滅了,紅色的蠟淚堆積在案邊,殘留著青煙嫋嫋。身體依然有些疲累,我懶懶的靠著床頭不想起身,沒有公婆需要我奉茶,便做個偷懶的新婦吧。“小姐……”亦蝶推開門,“您起身了?”我嗯了聲,連糾正她話語中的錯誤都懶得開口,睜了睜依然酸脹的眼睛:“晏相回了嗎?”“沒有。”亦蝶放下水盆:“我問過管家,他說這是常事,皇上有時候留晏相商議國情,一住就是日,時常是多日不歸。”我撐著床沿起身,亦蝶絮絮叨叨:“我想這一次皇上定會體恤姑爺新婚,應該要不了多少時辰就會讓他回來吧?”我牽了下唇角:“或許吧。”這一句或許,就足足或許了兩日多,直至第三日歸寧之期,我依舊未看到晏清鴻的人影。望望日頭已近午時,我撩開車簾,對著風府前來迎接的風炎點點頭:“準備啟程吧。”“可是姑爺……”風炎皺著眉頭:“哪有歸寧之日一人回家的?這傳出去不太好。”我淡笑著:“沒關係,國家之事,爹爹能理解的。”有什麼好不好的?我自己掀的蓋頭,自己喝的合巹酒,也不差這一點點了。“那好吧。”風炎搖頭低嘆,跳上副座,“走吧。”車輪緩緩的移動,想起這兩日在晏府,除了稱呼上的改變,我幾乎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晏府除了日常幫傭的下人外,沒有太多複雜的關係,管家一人就將事情全攬了,我照舊過著自己清淨恬淡的生活。沒有晏清鴻,我更自在些。“啊……”車副座的人風炎忽然急急的叫出聲:“快停車,姑爺,姑爺來了。”我撩開車簾,遠遠的一騎青衫絕塵而來,人伏馬背,飛馳急奔,不是晏清鴻又是誰?他一路馳到馬車前才勒住韁繩,不等馬兒停穩人已經躍了下來,額頭猶掛汗珠,不減的是笑意依舊。他甩下馬韁,站在馬車旁。我坐在車中,露出淺淡的笑容,正對上他凝視的目光。身為人婦,我不用再白紗覆面,不用矜持的目光低垂,只是揚著臉頰,任他打量著我,也默默的注視他。相識近年,新婚三日,這居然是我們第一次的面對面。他的衣衫有些亂,眉宇間還有抹不去的疲憊,但是那雙瞳,散發著鎮靜而和煦的光芒,眼神中暖暖的,是讚歎和欣賞。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半晌,我別開目光,對他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晏相請上車。”俊朗的唇角彎出漂亮的弧度,他握上了我的手:“初次見面,還請娘子多照拂。”我只覺光影閃爍瞬間,身邊已多了一道人影,帶著薄薄的汗味,卻不難聞。他的手始終握著我的手腕,掌心貼合著,是暖暖的溫度。兩人緊貼而座,不知是不是對新身份的認知,我不再排斥與他的貼合,只是帶著淺笑,垂首靜默。有雙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臉上,那熱度張揚開,讓我的臉上漸覺得熱。“凝卿,你很美。”他的氣息打在臉側,撩動了髮絲幾縷,癢癢的。我側臉莞爾,是一貫平靜的微笑:“晏相謬讚,凝卿不敢當。”他眼神中閃過一縷光,捕捉到了我話語中的稱呼,“已拜堂成親,除非公眾之地,凝卿無須再稱我晏相。”我恭敬垂首:“是,晏相大人。”他無奈苦笑:“好吧,姑且當這也算是公眾之地。”“出了房門,便是一丈之夫,自是要恭敬的。”我低著頭,語帶尊稱:“晏相地位特殊,凝卿只有謹遵禮儀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