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紅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看著我的表情,眉頭一抬,“怎麼,你以為裡面是牛肉五斤,很大一塊,我抱在懷裡咬的那種?”我低下頭,很不想承認——他說對了。我真是這麼想的。“莫非草原男兒喝烈酒吃大肉的,到了這繁華京師之地,還不讓我享受下你們做作的精緻?”他輕哼了下。我捂著唇低低的笑著,望著食盒裡兩雙竹筷,忍不住的出聲,“那閣下做作的精緻學的如何了?筷子可還使的順手?”他的身體一僵,抓起食盒裡的酒壺,仰首灌了一大口進去,臉上的表情不屑已極。笑聲中,本已疲乏的感覺一掃而空,我伸手握向一旁的酒壺。不等我的手碰上,那本在眼前的酒壺忽然失去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面前一碗熱乎乎,粘稠半透明的藕粉,粉嫩嫩的飄著幾瓣桂花,散發著清香的味道。“你從哪弄來的?”我瞪大了眼睛,有些貪婪的看著面前的藕粉糊,那陣陣熟悉的香氣沁透了心。他瀟灑的彈了下手指,臉上有幾分得意,“你先說,這東西有沒有討好到你?”這種桂花藕粉若在“紅雲”自是算不得金貴之物,可是在這西北的“粱墨”少有人問津這種食物之地,便顯得尤為珍貴了。見我不答,他只是將碗往我面前推了推,“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看你樣子也不象吃過晚飯的人,喝了暖暖。”藕粉被勺子划著,暖氣從碗中升騰而起,眼神透過著嫋嫋的煙霧,依稀有些恍惚。在家中時,因為身體有太多避忌,更因為藥力的作用,往往食不下咽,或是反胃嘔吐。油膩沾染不得,甜膩不敢碰的太多,所有的食物都是清清淡淡,那時候哥哥就常常端著一碗藕粉,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喂著我。一會怕我燙著了,一會怕涼了味道不好,偶爾還要哄勸幾句。那時候的日子,平淡,卻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那個溫柔如水的男子,已成了心頭最深的疼。輕啜了口,一樣的香,一樣的濃稠,似乎卻沒有了記憶中的甜,沒有了記憶中被哄著喝下時的饜足。手指,捏著袖中那個同心結,心頭抽抽的,很酸。想要剋制,可思緒就象這藕粉的香氣,瀰漫,無法抗拒。眼角酸酸的,甚至不及我反應,一滴水珠落入碗裡,很快。恍然驚覺,我似乎哭了。別開臉,想要讓自己的動作變的自然,手中的絹帕拂過臉頰,飛快的拭去。回憶的網一旦張開,根本難以遏制難以收攏。壓抑在心底太久的情緒,深藏的那個人,在這一碗藕粉中,崩塌了。我告訴自己身邊還有人,不可以讓他人感覺到我的弱點,但是風翊揚的身影,他的溫柔笑容,他的舉手投足,他的哄勸逗笑,幕幕從眼前飄過,背轉身,我用力的吸氣,竭力的想要讓自己平靜。對他的思念,對他的眷戀,這些眼淚,該是我無人靜夜時分,我一個人獨自默默享用的,因為只有那個時候,才是我與他單獨的紀念。不能,我不能……肩頭,一隻手輕輕按上,暖暖的。身體,猛然一僵。“喂,不過請你喝一碗藕粉,你不是為我感動成這個樣子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感激涕零?”不正經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頓時讓我沒有辦法再沉寂在傷痛的回憶中,只得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的轉過臉。他仰首喝著酒,衝我擠擠眼,“如果你想表達感謝的話,可以用其他方式,比如說以身相許什麼的,我一定接受。”明明是調戲,可是他那雙清冽的眼睛,分明在告訴我,他根本不象他自己口中說的那般急色。我抬著眼,一言不發,只是怔怔的盯著他的眼睛。“怎麼,想勾引我麼?”他不正經的靠了上來,手指捏著我的下巴,壞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