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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官府早落案啦!”舒蟬驚道:“怎的,抓到兇手啦?”單伯道:“是這麼說來著。那夜大雪,事發翌日,天一亮,官府的差爺就趕來了,當場點驗屍體,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那女的已斷了氣,男的被割斷了手足經脈,半死不活。官差們將他抓了回去,審了半日。後來城門口貼出公文說那男的便是兇手,當日便砍了頭,正法啦!”舒蟬道:“胡扯哩,憑他一人就想殺了那許多人?若說他武功奇高,怎不見他逃走,卻還落了個被人挑斷經脈?分明是有人不讓他有機會逃走,要將這樁血案嫁禍給他嘛!這官府的狗屁老爺,會不會審案啊,簡直就是一個草菅人命的糊塗昏官!”她恨恨的直跺腳,義憤填膺道:“這事既然給我撞見了,我就偏要管到底啦,非找出兇手來。就算他躲到海角天邊去,我也定要揪他出來。”單伯見她年幼稚嫩的一黃毛丫頭,居然誇口說大話,心下正不已為然,舒蟬卻突道:“先走一步!我要去瞧瞧那被砍了頭的男人,或許能找到些線索!”她說幹便幹,當真行動如風,晃身已踏出門檻去。張老頭趕緊追上,喊道:“閨女,血腥腥的死人,有什麼好瞧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可別惹出什麼麻煩來。官府可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單伯也追出門來,喊道:“舒姑娘,聽說那男人姓張,叫什麼張大武,他和那女子的屍體現在還吊在城外鬼樹林裡呢!”他話才說半句時,張老頭腳下一滑,仰天摔倒,就聽撲通一聲,他後腦勺重重的砸在紅色的冰地上,暈厥了過去。又一夜的好雪,與十天前一樣。雪花朵朵飛揚,黑暗裡的山間小道上,一道白色身影飛快奔跑著,叮鈴叮鈴的撞擊鈴聲在寂靜的荒野裡,分外入耳。舒蟬連夜從臨邛縣趕回。這三日,她一直幫著張老頭料理喪事,張大武夫婦倆的屍體,也是她幫著從鬼樹林裡偷回來的。等到張氏夫婦皆入了殮,她看著哇哇啼哭不休的豆豆,突然想起同樣喪父喪母的小雪來。於是,她今日便抽空去了趟石府,哪知單伯卻哭訴著說,小雪不見了。小雪的失蹤沒使舒蟬太過焦急,反倒使她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她不由加快腳步,急急的往村裡趕。許是趕得急了,腳下給一高高的凸起物絆了下,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急忙中舒蟬一擰腰身,使了招千斤墜,這才堪堪站穩。心裡正納悶,鼻子裡卻猛然嗅到一股血腥味來。她慌忙掏出身上的火摺子,點著後,藉著那微弱不住晃動的火光,她赫然看清這地上竟躺了個人——是個死人!一身青衣小襖,看身形卻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他驚恐的雙眼大睜著,小手僵硬的捧著自己的心口,心口上正汩汩的冒出鮮血,那血淌了一地。在這荒涼的黑夜裡,猛然間看見這樣一具死狀恐怖的小孩屍體,舒蟬駭得臉都白了,手一顫抖,火摺子掉到地上,忽閃下便熄滅了。她連連退後,心亂道:“是村裡的孩子麼?村子……難道是村子出事啦!”她腳下一蹬,人便像似一支離弦箭,快速往村裡奔去。沿途不斷有屍體橫在路邊,等到舒蟬奔到張老頭家的草屋門口時,她驚呆了。草屋的東西兩屋被通紅的火焰吞噬,噼噼啪啪的火星爆裂聲中,翻卷的火舌在房頂躥的老高,火光映紅了整座村子。舒蟬放聲大叫:“爺爺——張爺爺!爺爺——小武哥哥!你們在哪?回答我啊!”叫聲響亮的迴盪在山腳下,可是喊了老半天,不只張老頭和小武他們音訊全無,就連那些住在附近的村民也都毫沒動靜。整座山腳下的小山村,彷彿在這一剎那成了一座空洞的死村。舒蟬繞著村裡跑了兩圈,她每推開一戶人家的門,總能在寂靜昏暗的屋裡發現血淋淋的屍體。兇手殺人的手法很殘忍,也很快速,每個人幾乎都是一招致命,那致命的一招,傷口絕對是在人的最薄弱處:心臟!舒蟬顫抖著重又走回張老頭的屋門前,這時火勢漸熄,三間草屋給大火燒得一乾二淨。舒蟬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雪花漫天的撒下,落了她一身,她就像個石像一般,動也不動,心如亂麻,狂想道:“冷靜,冷靜……好好想想!他們不會死的,他們一定還活著,他們會在哪兒……舒曉曉,你不能慌,不能亂,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