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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君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瞅著他,果真像極了一隻純潔無瑕的小兔子。那樣的目光實在太誘人,病已喉結滑動,忍不住低喝:“傻子,閉上眼,我——要咬你了。”☆☆☆手打錄入:刺蝟球球兒;校對:想爾╰~☆☆☆許夫人堅決不同意退親,這門親事是許廣漢說定的,妻子的吵鬧哭泣更加令他心生愧疚。他的仕途一波三折,大起大落,每次都令妻子替自己擔驚受怕。他自認對不起自己的妻女,特別是這幾年更因為收入微薄,無法令家境富裕,妻女無憂無慮。許廣漢在未央宮裡幾次到少府官署尋內者令,卻總是落了空。內者令的有意迴避,使得這件事就這麼彆彆扭扭地拖延下來。往年臨近秋末冬初,皇帝的身體便會變得十分虛弱,很容易便患上風寒。今年的情況更糟,未入冬便大病了一場,除了湯藥,他基本沒進過什麼膳食。偶爾精神略好,稍稍用了點葷食,居然會嘔吐不止。入冬後大雪漫漫,皇帝的病情每況愈下,八尺二的壯碩男子竟被折磨得骨瘦如柴。霍光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那段日子他連五日一休的假期也取消了,每天清晨天不亮便去南郊拜神替劉弗祈福,下午返回未央宮承明殿內處理政務,晚上則留宿在承明廬。而丞相王訢與御史大夫楊敞則被委派去宗廟禱告祈福,從長安城內的太上皇廟、高祖廟、惠帝廟到長安城南一里外的顧成廟,再到長陵、安陵、霸陵、陽陵、茂陵等陵旁的大小宗廟,都一一跑了個遍。霍光鎮守中央官署承明殿寢食難安,日夜擔憂,上官如意則在椒房殿內衣不解帶地親自照顧著病重的劉弗,不眠不休。這樣的緊張陰鬱持續籠罩著整座未央宮,十二月初六,奔波勞累竟使得丞相王訢一命嗚呼。在這之後,整個冬季都臥躺在病床上的劉弗終於在眾人的祈盼下平穩熬過了最寒冷的日子,病情慢慢開始有了起色。臘日來臨之際,許家忙著掃塵,許平君帶著許惠將樓上樓下的房間打掃了個遍,忙得不亦樂乎。因為臘日前一晚許廣漢會回家過節,所以平君特意將父母的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病已、彭祖兩人大清早出城踏雪賞梅,帶回來兩枝紅梅,平君取了一枝養在陶罐裡,一併擱在父母房中。“姑娘,這花枝兒真好看。”許惠大大咧咧地湊近花朵,用力吸氣。平君笑逐顏開,“病已眼光好。”她將床上的被褥掀開,準備替換乾淨的,不曾想被褥掀起時棉絮勾到一樣東西,隨著她抖開被褥的動作,那東西在房間內劃出一道弧線,吧嗒一聲掉到了許惠腳下。許惠彎腰從地上撿起,卻是一個桐木人偶,人偶身上扎著七八枚繡花針。“是什麼東西?”平君笑問,難道母親這麼大的人也喜歡玩過家家的遊戲不成?“呀——”許惠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甩手將人偶丟開,手足劇顫,牙齒咯咯打著磕巴,“巫……巫……巫蠱……”平君笑容驟斂,巫蠱是種詛咒的巫術,本朝律典明令禁止這種行為。但說起巫蠱之術,能叫人聞之色變,全因十五年前江充引導的那場巫蠱之禍所致。當時年老的先帝如同秦朝的始皇帝一般寵幸方士,夢想能夠長生不老。先帝年邁體弱,不相信醫術卻只肯相信方術,認定是有人用巫蠱之術破壞他的長生之計,於是那個小人得志的江充在長安城乃至三輔京畿之地捲起了一陣血雨腥風的屠殺。那時候只要和巫蠱沾得上邊的人無不禍及,最後這股風終於刮到了宮裡,沾上了皇族貴戚,整個衛氏因此也被株連。平君打了個寒噤,許家祖籍在昌邑國,雖然對當年在京畿發生的慘事沒有太深刻的體會,但是住在長安城這麼些年,聽老一輩的大人們說起那場巫蠱之禍,無不談之色變。許惠咋咋呼呼的同時,許平君已衝上前捂住她的嘴。許惠被她眼中的凌厲神色嚇住,呆呆地閉上嘴。平君撿起人偶,她識字不多,人偶上刻的字她並不太懂。她心中懼怕,不敢深想,只覺一想起來便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匆匆一瞥後趕緊將人偶塞到了袖袋裡,轉身看著許惠。許惠領會,急忙擺手,“不……我什麼都沒看到。”許平君揣著那個人偶,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個下午,她便在這種惴惴不安中度過。晚上尚冠裡有大戶人家在家中逐儺,病已出去瞧熱鬧遲遲未歸,許廣漢在房間裡換衣裳,沒過多久,平君便聽到房裡傳出吵鬧聲。她關照許惠在堂上佈置食案,自己悄悄走到後室,耳朵貼在房門上良久,房間內突然寂靜下來,但隨之響起的竟是許夫人啜泣的哭聲。平君心裡一緊,正待推門而入,許廣漢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為什麼要這麼做?”許夫人哭道:“誰叫他們歐侯家欺人太甚?”許廣漢強忍怒氣,最終化作長長的一聲嘆息,“把這些人偶都拿去燒掉,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不要再做了。”許平君在門外聽得一顆心怦怦直跳,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原來那個人偶是用來詛咒歐侯家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