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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一直半垂的眼瞼猛的睜大:“符節?他們哪來的符節?”眾人大氣不敢喘上一聲,張安世道:“去傳符節令來!”等了小半個時辰,符節令才領著兩名尚符璽郎匆匆趕到承明殿。在此之前,那些中朝官吏們湊在一塊兒七嘴八舌的不斷數落劉賀的不是,更多的抱怨是他們認為新帝即位,這些輔政有功的臣公尚未得到褒獎,卻反升遷那些昌邑國來的小輩。霍光向符節令質問符節之事,符節令惶恐的辯解:“非臣等瀆職,實乃陛下親自至符節臺向臣索取,非但未曾將行璽、信璽之印交授符節臺封存,還一併取走了十六根符節。”這樣的回答不啻于晴天霹靂,震得在場諸人目瞪口呆得絕了聲響。承明殿內一片死寂,霍光終於變了臉色,鬚眉皆顫的厲聲喝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怎不及早稟奏?”符節令無可奈何的說:“這是陛下吩咐過的,不是臣不上稟……”霍光的面色鐵青,其中一名尚符璽郎雖不太明瞭這其中的微妙關聯,卻甚懂得察言觀色,隨即搶著彙報:“除取走的十六根符節外,陛下還下令將符節上綴的黃旄改為赤色。”變易符節旄色,在整個皇漢歷史上也僅僅發生過一次,而那一次恰是衛太子劉據所為。當時劉據受巫蠱禍及被逼造反,為了搶奪調集兵權的先機,他下令原本赤旄的符節作廢,旄色改易成了黃色。沒想到事隔十七年,這樣非常時期才會發生的易節事件居然再次發生在長安城內。劉賀究竟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他正在做些什麼,為了何種的目的,答案早已昭然若揭。在場的人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手,這種涉及權力爭奪的政治手腕,使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伎倆他們尚能尋出一二分蛛絲馬跡來,更何況劉賀現在根本就沒打算有所遮掩,他做的每件事情就和他的平素的為人一樣,狂妄囂張,桀驁不馴。霍光環顧四周,發現同僚們皆是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求助似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拿出個對策來。劉賀面上看來荒誕,但照此雷霆之勢發展下來,他們這群人很快就會從政治頂峰上被人踢下去。霍光狠狠的吸了口氣,不知為何,他沒來由的又一次想起了劉弗臨終那抹嘲弄般的笑意,從來沒有這一刻他有如此悔意——若能早知今日,則使劉弗儘早有個子嗣,無論嫡庶,奉立一個幼子為帝,總比現在搞出個飛揚雷厲的劉賀強出百倍。正思緒紛亂,有侍衛悄悄過來附耳說了兩句,霍光面色大變,匆匆起身藉口更衣便往殿外走。才走出承明殿,便見中央官署門前站著四五個人,為首的那位正毫不理會門前郎官的勸阻,一面大聲呵斥著一面要往裡闖。“霍……霍將軍!”郎官見到霍光出來,頓時如釋重負。霍光難堪的繃緊著臉,霍夫人正一臉怒氣,忿忿的指著那郎官叱責:“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夠了。”霍光一把拽過妻子,將她拖得遠些,“你胡鬧什麼?這裡也是你來得的地方?”霍夫人再驕橫,也不敢在自己夫君面前隨意忤逆驕橫,但她並不急著辯解,只是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眸裡隱隱含著一絲淚光。霍光被她那楚楚可憐的目光瞅得不忍再指責,於是放軟了語調,平緩的說:“皇太后不住未央宮了,你以後帶著女兒別沒事就到未央宮裡亂逛……”霍夫人眼睫微微一顫,一滴淚珠順著她的面頰滑至下顎,她也不去拭淚,仍是咬著唇瓣抽噎:“妾……妾並非有意要使君侯為難,只是……只是……”隨著哽噎的抽泣聲,她的雙肩微微發顫,看起來柔弱無助到了極點。霍光胸中的怒氣盡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回頭看了眼中央官署的大門:“回去吧,我今晚抽空回家一趟,有事等我回家再說,好不好?”霍夫人不語,眼神悽楚的凝望著他。這時霍夫人身後躥出來一個人,拉住霍光的手搖晃:“父親大人!母親是你的妻子,她被人欺辱,是否也就是你被人欺辱?”霍光看著拉住他的手,滿臉嬌憨之態的小女兒,忍不住笑道:“有我們成君陪著,還有何人膽敢欺辱你母親不成?”霍成君一揚眉,她的容貌七分像母親,三分像父親,比起霍夫人無雙的姿容少了幾分媚態,添了幾分霍光的秀氣端正,氣若蘭芝的神韻。拜父母的優點相融合所賜,使得她從小到大都擁有足夠討人喜歡的一切資本。“父親有所不知,母親和我才從長樂宮回來。”霍成君口齒伶俐,一手拉著父親,一手挽過委屈得雙眸含淚的母親,“以往別說長樂宮,便是這座未央宮我們哪天不是進出自如,來去隨意?可就在剛才,母親和我同去長樂宮拜謁皇太后,卻被衛尉擋在了宮門前,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我報了父親的官諱,對方仍是毫無反應,執意不肯放行。我們母女當眾丟這麼大臉並不要緊,要緊的是連父親的臉面也一塊兒丟進去了,這怎不讓人氣惱?父親這個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難道是徒有虛名不成?”霍光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