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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孟古姐姐的病並沒有像努爾哈赤說的那般輕描淡寫。開春過後,她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半分,反而加重了許多。大夫們開出的方子上無非也就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應付著,不過來去總是什麼心情鬱結,痼疾沉痾……最後總結來總結去,說是因為年初搬動了住處,環境不適所致,需加倍安心調養。這可真是可憐了皇太極。他作為阿哥,原有自己單獨的住處,但為了就近照顧母親,便將睡鋪草草的搬到了孟古姐姐住處的西下屋。可西下屋原是配給下人住的,家居簡陋粗糙,冬天沒暖炕,僅靠屋子裡薰爐子取暖。轉眼春去夏至,屋子裡又熱得跟蒸籠一樣,閉不透氣,原以為孟古姐姐的病總會慢慢好起來,可誰知偏一無起色,於是他在那西下屋一住便是四五個月。搬來赫圖阿拉的時候,努爾哈赤給我安置了間別殿,僅是僕婦丫頭便塞了二十幾人,可是我覺得這屋子奢侈得簡直不像是給人住的。偏巧孟古姐姐住處邊上有間院落空著,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帶著葛戴一干打從費阿拉就跟著我的嬤嬤丫頭搬了過去。與孟古姐姐毗鄰而居,倒是彼此間多了許多照應。這一日,一貫晚起的我竟早早的醒了,在床上翻覆良久,再難續夢,索性起了個大早。用罷早飯後覺得無聊,便自然而然的帶著葛戴去瞧孟古姐姐。因為太早,值房的嬤嬤告訴我,側福晉和小主子都還沒起——孟古姐姐難得能入眠安睡,我不便去吵她,凝想片刻,便打算去鬧皇太極。西下屋黑咕隆咚的,守夜的丫頭睡意朦朧的回我話,說昨晚上主子熬夜讀書直到三更才睡下。心裡莫名的湧起一股憐惜之情,真是難為他了,白天照常要習武練功,半點不得馬虎懈怠,一有空暇便又要在慈母跟前盡孝,他就跟個玩命轉的陀螺一樣,沒有半分停歇喘息的工夫。“噓——你也下去歇著吧。”打發走守夜的小丫頭,原先想捉弄皇太極的心思早丟到爪窪國去了。我放輕腳步悄悄走到床邊,屋內光線昏暗不明,因為天熱,皇太極赤裸著上身,臉朝裡背朝外的躺著,涼被搭在他肚子上,下身穿了條月牙白的真絲長褲。我在他床前只略略一坐,便覺得胸悶氣短,這屋子實在太不通風了,採光也不行。於是心念一動,伸手在他背上一觸,果然沾手冰涼,指尖滿是汗水,不禁又是感到一陣心疼,忙拾起床頭擱著的一柄蒲扇,拿在手上輕輕替他扇風,扇了十來分鐘,我右手換到左手,左手又換到右手,也不知換了幾回,只覺得兩條胳膊酸得都快舉不起來了。忽聽“咯”地一聲,皇太極的背脊突然像蝦米一般弓起,而後彈跳起來。“怎麼了?!”我被他跳了一大跳。他擁著涼被,怔怔的坐在床上,兩眼瞪得老大,視線卻木然的發直,毫無焦距。我心裡發怵,嚇得不輕,抓著他肩膀搖了兩搖:“喂!你別嚇我!怎麼了?做噩夢了是不是?”我連問了三四遍,他才眨巴了下眼,眼珠呆滯的轉動著慢慢向我瞧來。目光才觸到我的臉,忽然俊逸的臉龐上窘迫的迅速染紅,他捂緊被子,把頭緊緊壓在胸前。“喂,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出去!”他突然悶悶的吐出兩個字。我抽了口氣,這小子跩什麼?“出去!”口氣愈加惡劣。我氣不打一處來,噌地站了起來,惱火的從他懷裡一把抽走涼被,叱道:“你睡迷糊了吧?!”他呲牙咧嘴的跳起來搶奪被子,神情狼狽到極至。掌心觸及被面,是一片暖融融的溼濡感,我皺起了眉頭,被子被他一把奪過。“你……”我漸漸恍然,見他臉上窘迫的表情更甚,便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你多大了,居然還尿床!”他吸氣,瞪眼怒視我,眸光如刀。我笑得直打跌,屋外的小丫頭聞聲在門口探了下頭,竟換來皇太極的一聲怒吼:“滾出去——”咻地聲,一隻瓷枕竟被他用力丟了出去,啪地砸在近門的牆壁上。小丫頭不可避免的被瓷枕碎片刮到,低呼一聲,抱著頭狼狽的逃出門去。竹簾子啪嗒甩上。我漸漸斂住笑聲,看來這次皇太極是當真動了肝火,以前可從沒見他發這麼大脾氣的。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其實……那個也沒什麼……”“閉嘴!”他呼呼喘氣,胸膛急促的起伏。我發現他雖然年幼,骨架纖細,但身子卻並不如我想像中那般單薄,胸腹肌肉結實健壯,以一個少年而言,還算滿有料可看的。“咳……”我被口水嗆了下,臉不禁有些泛紅。真是色女啊,我怎麼對個小毛頭品頭論足起來了呢?“東哥!”“啊?什麼?”“我在跟你說話,你又走什麼神了?”他嘶吼。“是……是嗎?你剛才說什麼了?”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人,臉紅得跟只西紅柿一般,我卻越看越覺可愛。少年人啊!可愛的少年人……“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咬牙切齒,“我讓你到那邊櫃子裡給我拿條褲子……”“哦,哦……褲子!褲子!”我忙點頭,“是了,你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