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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開得正鮮正豔,芳香四溢,可誰曾想過,當花葉凋零,紅顏老去時,又會是何等淒涼的光景呢?“紅顏易老……”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將他與我緊緊纏繞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手分開,垂下……他僵直的站在我面前,沉默片刻,終於轉身。門扉輕輕闔上,遠遠的聽到葛戴低聲說:“恭送爺!”明萬曆三十二年初,赫圖阿拉的最高女主易位。努爾哈赤的大福晉富察氏袞代被降,遣送至五阿哥莽古爾泰府邸頤養,另立烏拉那拉氏阿巴亥為大福晉。是年,阿巴亥十四歲。舉族震驚!阿巴亥榮升大福晉之後第二月,努爾哈赤即新娶庶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不免床笫歡愛纏綿,冷落下新立的大福晉。這不禁又叫那些局外之人,愈發不懂這位淑勒貝勒爺的心思,到底阿巴亥是得寵還是失寵?然而轉眼,眾人的困惑得以消除。萬曆三十三年,阿巴亥誕下麟兒——排行為十二阿哥的阿濟格。明萬曆三十四年,海西輝發部族民遭葉赫擄掠招誘,人丁流失嚴重。輝發部貝勒拜音達禮將其子送至建州為質,請求換取努爾哈赤的信任,助兵攻打葉赫。皇太極恨極葉赫,此機正中下懷,力主發兵,然而他人微言輕,尚不能獨立於政殿之上,又如何教人採納他的建議。於是擱置交由四旗旗主公議,舒爾哈齊老謀深算,未置一詞,褚英年輕氣盛,但求有仗可打,求得功績,便力主發兵。代善似乎偏與褚英作對,但凡褚英的抉擇,他總會慢條斯理的推出一番言辭駁卻,這讓褚英惱火萬分。一時庭議無果,爭論不休……而我每當看到皇太極臉上越發陰沉,笑意全無的冷峻表情,總不免心生一種不祥之感。九月底,三年期滿,孟古姐姐遷葬至尼雅滿山,陵墓由包衣奴才覺爾察氏一戶看守。因為實在厭煩再在赫圖阿拉呆下去,我懇請守墓三月,努爾哈赤勉強首肯。於是,十月初我帶著葛戴一行在皇太極的護送下前往尼雅滿山崗。入夜,葛戴替我鋪好被褥,我正散了髮髻,預備上床歇息,忽聽門外有人輕輕叩門,葛戴開門一看,竟是皇太極,不由詫異道:“爺,您還不歇……”“你下去!”不容她把話說完,皇太極已沉聲吩咐。葛戴些微愣了下,隨即低頭默默行了跪安禮,退下。“怎麼了?還在為那件事不痛快?”我知道葉赫是他的痛,但也覺得此刻就他的能力而言未免太過急進了些。見他沉悶悒鬱的站在門口不說話,不由心裡一軟,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乖,什麼都別想了,好好睡一覺……你留在這裡陪我幾天,瞧瞧你教我的騎術可有長進了……”此時的皇太極雖然已經高出我半個頭,但我總不免把他仍是看做當年的奶娃娃般疼惜,特別是在孟古姐姐故世之後,我發覺這個原本便沉悶不多話的少年愈加變得冷若冰霜,活脫脫成了一座了千年不化的大冰山。他任由我抱著,過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那今晚我要睡在這裡!”我眨了眨眼,輕笑:“好!我叫葛戴給你打鋪子……”“不!我和你一頭睡!”“唉,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撫摸上他稜角分明的臉,早些年的稚氣已完全找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我聽說貝勒爺正打算讓你搬出內城,另賜府邸,你是否也該考慮娶房媳婦安置了?”他目光一凝,揮手將我的手打掉,厭惡的說:“不用你來操心這個!”自顧自的脫了外褂長袍,利落的爬上床,他將丟在床角的一個繡枕與我的枕頭並排放好,然後伸手拍了拍床板,“過來!”我嘻嘻一笑,少年家的臉皮子果然薄,說不得……隨即感慨,我畢竟取代不了孟古姐姐的位置,無法在私生活上干涉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