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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婚禮之事一時無暇顧及,我自然樂得裝聾作啞。但在木柵內,情勢卻悄然發生著戲劇性的變化,我雖未正式過門,但我已經有了一座自己可以單獨使用的屋子,不需要再和孟古姐姐同擠一個屋子,而且吃住用度上也已明顯換成大福晉才有的待遇,另一邊,袞代則明顯失寵失勢,那群勢利的奴才見風使舵的本事立竿見影。阿濟娜仍是我的貼身丫頭,水漲船高,她如今也早已不是當初在木蘭集溝時的那個整天苦著臉的卑賤丫頭。才短短一個月,託人找上我,有意想要了她去做小的部將倒不下十來個,其實我琢磨著這些人大多還是衝著她是我的人才來求親的。我倒也無意留她,只是畢竟這幾年主僕一場,總也想著要替她找個好人才是,雖然我並不覺得在這個時代裡真找得到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阿濟娜似乎也知道有人跟我提親的事,是以這幾天見了我臉上總是紅撲撲的,她已滿十八歲,早過了這個時代標準的最佳適婚年齡。每回見她春心萌動的樣子,我唯有嘆氣,罷罷罷,早嫁早了,再留下去怕真要與我結怨了。五月,努爾哈赤前往明國,這是他向大明朝第三次朝貢。我巴不得他最好一去就別回來。當然,我不敢明說,他來辭行時只說去去就回,問我可需捎帶些漢人的小玩意回來玩耍,我只是充愣傻笑,他愛帶不帶,我既管不著也不稀罕。不過,蒙他提醒,說起漢人,我倒是記起了那兩位來自大明國的大家閨秀。畢竟大家都是同胞,難得在這異族群居之地有機會湊在一起,怎能不多加聯絡感情?我一向是個行動派,想到便要做到,所以等努爾哈赤前腳剛走,我第二天就起了個大早,決定先去代善那裡找霽月。褚英那裡我不大敢去,那小子的脾氣越來越壞,稍一不注意,便會像個炮仗一樣炸開,而且他成家後已經搬出木柵在內城安置了房子,要去找他還不太容易。代善現在住的院落原是先前褚英住過的,屋子夠大夠寬敞,建築材料也格外考究,是柵內數一數二的好院落。我才到院門口,守門的哈哈珠子[1]一見了我,啪地就給我行了個跪叩禮,慌得跟個沒頭蒼蠅似的,連話都說不齊全。阿濟娜抱怨了兩句,我只聽出代善不在府裡,霽月正在西下屋。我不願驚動其他人,抓了把錢賞了那哈哈珠子,又打發阿濟娜在西下屋門口守著,便自己推門進去了。才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我最不喜歡聞這股子藥味,那會子撞傷了脊椎,連喝了一月的苦水,真是把我給整怕了,現在是聞藥變色。“你在搗鼓什麼呢?你病了?”霽月正背對著我在悶熱的廚房扇扇子熬藥,冷不防被我突然冒出的問話給驚著了,啪地聲扇子跌落地面,她滿臉驚恐的扭過身。“嚇著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替她揀起扇子,笑嘻嘻的遞還給她,“還認得我麼?”她定了定神,臉上表情淡淡的,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孤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認得,你是女真族第一美女……那天聽餘大人一直這麼叫你。”她頓了頓,忽然揚起漂亮的眸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會說我們大明的話?真想不到……你話居然說得如此流利,竟有幾分我老家的口音。”“你老家哪裡?”“蘇州。”我眨眨眼,上海和蘇州同屬吳語系,口音上自然有些相近。“你們的蠻語我一句都聽不懂,在這家裡只有二爺偶爾來了興致會跟我學說幾句漢話,可他是大忙人,平時都難得見他回家來。唉,我都快悶死了……”霽月清澈的聲音裡有絲淡淡哀傷。悶?我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這個世間的女子很少有覺得悶的,不是她們真的不悶,而是她們基本都不得閒。特別是像關外這樣生活條件艱苦,差不多和男子一樣都要做體力活掙口糧的女子而言,她們還要承擔起撫育子女,操持家務的責任。家裡若有閒錢尚可僱人幹些女紅活計,但對大部分男人而言,娶妻娶的還是能讓男人餓時有熱飯吃,冷時有新衣裳穿的那種實用性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