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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定皇太極今日必得在宮裡赴宴,無法出城,是以戌時一過,便讓薩爾瑪通知門房鎖門熄燈。這邊歌玲澤伺候我方躺下,我正打算等薩爾瑪回來,便放她回去與丈夫守歲團聚,卻猛然聽見她在前窗廊下驚喜萬分的嚷了起來:“奴才給貝勒爺請安!”我大吃一驚,一挺身從被褥裡坐起,直愣愣的看著那道寶藍色的身影跨進了二門。“哦!”我捂住了嘴,驚喜得說不出話來。他削瘦的臉頰凍得微紅,星眸微眯,顯出幾分醉意,薩爾瑪在他身後捧了他的斗篷,悄悄的向歌玲澤打手勢,歌玲澤隨即會意,笑嘻嘻的給皇太極和我行了跪安禮,悄沒聲息的退了出去。房內薰著香爐子,我知道他素來不愛聞這種女兒香氣,正想叫住歌玲澤,他卻突然往床沿上一坐,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今晚不用處理公務,汗阿瑪準了我的假,三天……”他扭過頭,含笑看向我,“我有三天的時間可以陪你堆雪人。”我這時才真切的感覺出他恐怕當真醉了,平時的皇太極絕不會露出這種頑皮的表情。這讓我彷彿又回到了他少年之時,那段無拘無束的純真時光。“醉了?”我哧哧的掩唇輕笑,“不是說要鬧一宿麼?怎麼這會子卻又跑了來?”“見著我不高興?你不想我麼?”他側過身,目光灼熱的投在我臉上,逼得我臉頰莫名一燙,“悠然……”他忽然飽含深情的喚了我一聲,我滿心歡悅,柔柔的應了聲。四目相對,他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下意識的往回縮。整張臉經過這麼久的調理敷藥後,雖然已經好了許多,但已經不復原有的白皙細膩,面板沒了以前的那種彈性,整張臉的膚色偏黃,看起來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左臉燙傷的痂雖然落了,卻終究留下了疤痕,或許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疤痕能稍許再變淡些,但不論如何,現在它正以一種猙獰的方式叫囂著它的存在,無法磨滅。從極美豔到極醜陋,兩個極致造成的巨大落差,讓我無法不去在意皇太極心中的想法。“最近你的精神越來越好了。”他忽然哧聲一笑,縮回手去,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反順手將我滑落至胸口的棉被重新拉高,柔聲哄著我的說,“睡吧,等明兒天亮,我陪你到院裡堆雪人。”“嗯。”我滑下身子,將自己埋進被窩裡。他撩著我的長髮輕輕放置在枕上,然後替我掖緊被子:“那我也去歇了……難得睡這麼早,還真有點不大習慣呢。”說完起身,慢慢走出房間。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我忽然不忍再看,心酸的將臉偏過,深深的埋進被褥內——皇太極和我,註定無法有太多親密的接觸!我倆之間,如今純粹是一種柏拉圖式的愛戀,我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還需要維持多久,如果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八年、十年……那對於皇太極而言,實在是太苦了。何況,暫且撇開他在生理上是個正常男人不說,僅僅作為大金國的四大貝勒之一的皇太極,若是想順利的取得汗位,子嗣後代必將成為一個重要的晉身條件。其實現今統觀大金國內政,四大貝勒之中,皇太極不過位於最末。雖然他以一個自幼喪母,無兄弟姐妹扶持的阿哥,能夠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已是奇蹟。但就大金國未來儲君之位而言,仍是機會渺茫。只因在皇太極之上,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論身份地位軍功,無論哪一個的條件都要比他優渥甚多!如果再在子嗣上落後於人,那他的儲位之夢,要想在競爭對手中後來居上的機率幾乎就成了零。我揉著發疼的眉心,不由心煩意亂起來。出於私心,我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與人分享,甚至每次想起他另有妻妾時,總會一陣彆扭,往往寧願自欺欺人的選擇忽略遺忘這個事實。然而……於公,我又實在負累他太多。他是未來的太宗帝,是大清的開國皇帝,如果因為我這個應死卻未亡,錯落時空的靈魂,而攪亂了他原本的命數,令他最終無法實現他的偉大抱負,那我當真會愧疚自責一輩子……這個惱人的問題困擾住了我,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只覺得心神倦乏,煩擾不堪,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兩全之法。朦朦朧朧的聽到遠遠傳來更鼓梆響,竟已是四更,意識這才漸漸放鬆,只覺模糊間碎夢凌亂,一夜悶咳不斷,汗溼衣襟。天命二年正月,新春的味道尚未散盡,便又熱熱鬧鬧的迎來了蒙古科爾沁貝勒明安親自帶部眾朝賀,大金汗努爾哈赤待之以隆禮,這下子赫圖阿拉再次沸騰喜慶得重拾新年氣氛。明安來朝讓我愈發看明白了一件事,其時蒙古勢力太過龐大,努爾哈赤不可能像蠶食女真各部一般將蒙古各部侵吞下肚,既然打不下,他便轉而求和。滿蒙聯姻便是一種求和的重要手段,然而科爾沁除了許婚努爾哈赤外,代善、莽古爾泰分別亦有許婚,這說明他們將未來的砝碼壓在了這三人身上。阿敏是侄子,又是舒爾哈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