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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換了男裝,扮作小卒親兵跟隨左右。 堂子祭天完後,親眼目睹他勒令豎起八旗旗纛,大軍浩浩蕩蕩出城,踏上徵朝之路。不多時行至沙河堡東岡,皇太極下旨命多爾袞、豪格等人率領左翼兵,從寬甸入長山口,以牽制朝鮮東北諸道的兵力。 初三,命馬福塔、勞薩等人率領三百精銳,偽作商人,日夜兼程潛往朝鮮都城,隨後又指派多鐸、碩託、尼堪等率領護軍千人,尾隨馬福塔等人之後以作支援。 到得初九,皇太極擔心馬福塔、多鐸等率領的先頭部隊兵力太少,於是又命嶽託、楊古利等率三千人馬,速往增援。大軍距鎮江城三十里安營後,皇太極勒令杜度、孔有德等護輜重居後。 初十起大軍開始陸陸續續地橫渡鴨綠江。 這日早起時我感覺腦袋有些發沉,下地走了兩步,剎那間一陣天搖地動般的頭暈目眩吞噬了我,我急忙退回床沿,閉眼靜坐了兩分鐘後,睜開再看時發覺一切重又恢復正常。 思忖著也許是水土不服或者連日行軍趕路太疲造成了身體不適,我先還沒在意,可接下來兩日晨起,均有眩暈之感,症狀時輕時重。我沒敢聲張,生怕說出來,在這緊要關頭分了皇太極的心,更怕他一道聖旨勒令我返回盛京。 十二月十二,大軍抵至郭山城,定州遊擊來援,不敵而自刎身亡,郭山城投降。 十三日,大軍至定州,定州亦降。大軍因而駐營定州,皇太極命杜度、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人率精騎,往攻皮島、雲從島、大花島、鐵山一帶,以阻止和切斷明軍對朝鮮的援助。 十四日晨,得訊朝鮮國王李派人把宗室嬪宮送往江華島躲避。大清軍隊一過延曙驛,皇太極當即勒令馬福塔率數百鐵騎進逼弘濟院,攔住漢城通往江華島的必經之路。午後,李果然帶領大臣出漢城南門,逃往江華島,見有清兵攔截,無奈之下只得重新退回城內。 十五日清軍至安州,以書諭朝鮮守臣投降。 為搶奪先機,除先頭部隊打響前戰外,大軍亦是夜以繼日地行軍趕路,馬不停蹄。我原是騎馬相伴皇太極身側,這日忽覺小腹墜脹,騎馬時竟是一點力也使不出來,皇太極覺察我面色有異,便安排我棄馬坐車。 我本是不願,可是下午起竟淅淅瀝瀝地來了月事,雖然量不是很多,卻大大妨礙了我的行動,甚是不便。 這次月事其實原本早該來了,誰知卻因生活無規律拖後了幾近一月,這種事情在我原是常事,不足為奇,可每回月事延後造成的後果,是行經時流量過多,令我難受得死去活來。 我不由得哀號一聲,果然天不助我,好事多磨。先前為了來朝鮮隨徵,我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磨了多少嘴皮。好容易跟來了,偏又在這節骨眼上遇見這種倒黴事。 如果我和皇太極挑明情由,一種情況是他為了我放緩行軍節奏,另一種情況是他丟下我殿後——如今軍情似火,我不信他會選擇第一種方式,我若有難處,他必然會先放我留守,最後只可能和杜度他們的輜重部隊一起前行。 才不要被丟下呢!要不然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是前功盡棄了麼? 也許老天爺還真把我的嘮叨聽進去了,這次行經量出奇的少,約莫過了三天便停止了。我大喜若狂,十九日多鐸等人進逼朝鮮國都,李率眾逃往距離漢城東三十里的南漢山城,多鐸等人上前圍剿,卻只打散了各道援兵,未曾攔截住李一行。 “南漢山城,城牆堅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皇太極身披甲冑,在鋪開的大張朝鮮地圖上指點江山,盛氣凌人,“全城守軍約有一萬三千八百餘人,分堞守城……” 一旁將士佇立,不時附議,王帳內氣氛緊張。在這種低氣壓的風暴面前,我卻懶洋洋地渾身提不起勁來,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大白天的還老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