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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瘋啦?”多鐸壓抑著嗓子,焦急地喊,“那麼多人在看,她是皇上的女人……是關雎宮宸妃,不是你能碰得的……” “滾開!”多爾袞怒喝一聲,“我在做什麼我心裡清楚,這點分寸不用你老來提醒我!” “哥!你真的瘋了!難道打下長山,不分晝夜地提前趕到這裡,就只為了這個女人……” 眩暈,意識在困頓中漸漸迷失。 皇太極,楊古利死了! 我好怕!好怕…… 你在哪兒?快來救我,求你回來,不要離開我…… 我需要你,皇太極…… 眼皮澀得黏在一塊兒,我睡意正濃,不願睜眼。一陣輕微的晃動卻是執著地要把我搖醒,“悠然……醒醒……” “嗯……”我呻吟一聲,翻身緩緩睜開眼來。 皇太極一臉焦急地看著我,眼中有喜有憂,四目相對,他大大地鬆了口氣,顫巍巍地抱住了我,“嚇死我了。” 我漸漸清醒過來,回想起白天楊古利的慘死,不禁心有悱惻,感傷至深,忍不住落下淚來。 “皇……皇上吉祥!”一名年約四十、滿面疲倦之色的男人被多爾袞生拉硬拽地拖進了王帳。 我見他服裝特異,赫然穿著朝鮮服飾,肩上戰戰兢兢地揹負了一隻大木箱子。 皇太極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這傢伙在寬甸一帶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夫,我因見他醫術不賴,難得又會講咱們滿語,便收在軍中暫充醫官……” 皇太極擺手,他顯然對朝鮮大夫的感觀印象不是很好。 我虛弱地笑了下,出聲打圓場:“你叫什麼名字?” 朝鮮男子顫了下,哆哆嗦嗦地回答:“回……回……”一時吃不准我的身份,只得硬著頭皮磕頭道,“小的名叫韓應奎。” 我點點頭,皇太極在一旁冷言插嘴道:“你滿語講得不錯。” “是……是。勉強……”冷汗滴滴答答地滑落他額頭。 皇太極陰鬱著臉色,揮手示意他上前診脈,韓應奎戰戰兢兢地跪爬至榻前,我見他實在抖得厲害,於心不忍,轉頭向皇太極道:“咱們軍中的醫官何在?” 皇太極不答,多爾袞在一旁小聲解釋:“軍中的醫官如今都派出去了……”我瞧他眼神閃爍,先還不明所以,回首又見皇太極冷漠淡然,頓時恍然醒悟。 是了。這次隨軍的醫官不下十位,若說都不在軍營內,那是不大可能,無法前來探病的唯一阻礙便是我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這是個瞞下不瞞上的機密,若是請了醫官來瞧病,難免有洩露的可能,若是因此陣前動搖軍心,旁的暫且不說,只怕於皇太極的君王顏面已是有害無益。 心下了然。 這個韓應奎……在替我應診之後,只怕會被滅口! 殺一個軍醫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但是殺一個朝鮮人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心惻然,韓應奎顫顫地伸出手指,搭在我右手腕側。 “噝?”他倒吸一口冷氣,眼瞼掀起,詫異地揚眸瞥了我一眼。 我微微頷首,示意他莫要驚慌。 他因發現我是女子,愈發地誠惶誠恐,按在腕上的手指抖個不停。 “怎麼說?”皇太極低沉探詢。 韓應奎倏地縮手,一臉震駭,“請……請夫人換左手……容小的再診一次……” 皇太極面顯不耐之色,我將左手遞與他,軟聲安撫,“不急的,先生慢慢診斷就是。” 韓應奎卻是愈發怕得厲害,面上血色盡退,足足過了三四分鐘,他忽然倒退兩步,頻頻磕頭道:“皇上饒過小的吧!小的擅長骨科外症,您讓小的在軍中替將士療傷接骨,這原非難事……只是這位……這位……千金貴體,小的實在不敢妄加斷言……” “到底怎麼回事!”多爾袞衝動地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咬牙,“你倒是給句整話,若是隻會拿言語搪塞,我留你何用?” “九王饒命!九王饒命!”韓應奎嚇得痛哭流涕,慌道:“這位夫人原是喜脈……” “什麼?!”皇太極從椅子上彈跳而起,原本鎮定自若的冷靜面具完全被擊潰,驚訝、震撼、狂喜……種種神情在他臉上一一閃過。 產子4 多爾袞的手一鬆,韓應奎撲通摔倒在地。 喜脈……怎麼可能? 我驚呆,腦子裡糊塗得像是一鍋稀爛的粥。自上月行經過後,我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皇太極體貼我,夜裡雖仍是同榻而眠,卻從未再行夫妻之禮。 這……這韓應奎突然間告訴我,我懷孕了!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這簡直就是……最最莫名其妙的一筆糊塗賬! “喜脈?!”皇太極一個箭步衝上去,也顧不得帝皇尊顏了,直接大手一撈,將韓應奎從地上拽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她有喜了……哈哈,朕要做阿瑪了……” 相對於皇太極的欣喜若狂,多爾袞面色陰暗,我顧不得分心去分析他臉色難看的原因,只是憋著滿心的困惑,尷尬地看著皇太極。 “悠然……”皇太極撲到我跟前,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一雙漆黑的眸瞳熠熠生輝,好似天上的繁星般耀眼,煞是迷人。那股興奮深深地震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