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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反悔的!你可以……你從一開始就可以反悔的,我給了你多沙次機會……”“不……”“不許說不!”他猛地低下頭,噙住我的嘴唇,瘋狂而霸道的吻住了我。我感到一陣驚慌,身子使勁掙扎,可他只是圈住我牢牢不放。我想也不想,牙齒用力一咬,只聽他悶哼一聲,用手壓住我的腦後,仍是毫無放棄之意。口中除了他抵死糾纏的舌尖外,還有滿嘴的濃濃血腥味。我滿面通紅,只覺得這一口氣憋得太久,耗盡胸腔內的所有空氣,即將令我窒息。就在我大腦缺氧開始眼冒金星時,他突然放開我,喘著粗氣,啞聲說:“最後一次!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清楚自己的選擇!”我用力大口吸氣,腳下退開兩步,急促的試圖平復下方才的激動,抬頭看向他。老了!這是我心底驀然冒出的驚歎!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他竟也老了!與初遇時相比,此時的他威嚴之中已夾雜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滄桑,他的髮辮垂在胸前,我竟驚異的從辮梢中看到了點點銀絲。“謝爺……成全!”“東哥——”他怒吼,渾身顫抖,邊上的丫頭奴才嚇得面如土色。我咬牙,硬生生將苦澀嚥下肚。不能回頭!箭已發,又如何回頭?我若選擇留下,以努爾哈赤的心性,必然容不得皇太極!皇太極以一個側室所出的阿哥,憑著他的精明,苦熬至今,若非因我,想必早和褚英、代善一般手握兵權——努爾哈赤打去年起便罷了皇太極的職務,竟是任由他閒置在家裡。這不像是努爾哈赤的作風,他能放手提拔褚英和代善,為何獨獨扼制皇太極?絕對不能因為我,而毀了皇太極的夢想和抱負!他打小的努力,我一一看在眼裡,怎麼能夠因為我而功虧一簣?“與爺的約定,這一次怕是最後一回了!”我緩緩的展開笑容,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東哥老矣,當年若是早早嫁作人婦,只怕兒女都可各自成家。所以……爺也不必抱太大希望,東哥唯有傾力一試,以報貝勒爺十八年的眷顧之恩!”說完,我再次行禮,不卑不亢的轉身退下。我不清楚身後的努爾哈赤到底是何表情,事實上我也毋須再知道。他是悔、是恨、是悲、是喜、是怒、是狂都已與我無關。從這一刻起,我將撇開這十數年的牽牽絆絆,走上一條未知過程,卻已知結局的不歸之路。1582-1616,萬曆十年至四十四年,短暫的三十四年生命,我已走過大半!握了握拳,屋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我長嘆口氣,將胸口鬱悶的濁氣全部排除,隨手擦乾眼淚。還有……六年…… 第二部·扎魯特·2- 珍重1 離去之時乃是毫無預兆的,我甚至連個小丫頭都沒有帶在身邊,只隨意的撿了幾件換洗衣物,捲成一隻小包袱,然後在某日子正,頂著滿天星光,悄然坐上馬車出了赫圖阿拉。之所以如此神秘,非得弄得偷偷摸摸的趕在半夜裡走,這個原因努爾哈赤沒說,我也心知肚明的沒問。一路馬車顛簸,搖搖晃晃的出了內城門,外城門,然後直通城外山道。我掀開簾子望著宸天繁星,已然麻木得連心都不會痛了。馬車駛出赫圖阿拉後,並沒有直奔葉赫方向,反而轉往十里外的費阿拉舊城。我想在臨走前最後看一眼費阿拉——這個要求提出時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當時甚至懷疑努爾哈赤根本就沒有聽見,不過就此刻的路程安排來看,他到底還是留心到了。從費阿拉繞回,已是丑時末,趕車的車伕將馬趕得很急,我在車裡顛得七葷八素,先前滿腹悲傷之情全被顛飛,只覺得火氣上湧,突然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我用盡全身力氣利用四肢緊緊撐住車廂,這才避免自己被顛得在車內滾來滾去。這種瘋狂的“飆”車行為,簡直比殺人還恐怖,就在我再也忍受不了,三字經衝口而出前,馬兒嘶叫一聲,車輪奇蹟般定住了。隨著慣性,我卻一頭栽到了車廂門口。車外有腳步聲接近,我撐著身子狼狽的爬起,正納悶犯嘀咕,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恭聲問道:“請問車內的可是布喜婭瑪拉格格?”我微微一驚,彎腰掀開簾子直接探出頭去。只見黑沉沉的山道前一簇簇的盡是明亮的松脂火把,我頓時嚇傻了眼,視線緩緩收回,最後落在眼前這個穿了件湖色團花事事如意織錦馬褂的男子身上。年輕秀雅的臉孔,神清氣爽的含蓄笑容……我哇地一聲大叫,興奮的笑道:“烏克亞!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奉淑勒貝勒爺之命,寅時正在此恭候布喜婭瑪拉格格,護送格格回葉赫!”我愣了下,高漲的情緒陡然跌落:“你非得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麼?”他對我刻意疏離的恭謹有禮,讓我心情重回鬱悶。“唰”地聲,我放下簾子,縮回車內。車子慢悠悠的開始重新上路,我無聊的發悶。天色漸漸轉亮,亮光一點一點透過簾隙灑進車廂,我終還是忍耐不住,撩起了窗簾子。烏克亞悠然騎在馬上,神情淡泊自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