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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張皇的臉孔,雪白無顏,她慌張地摘脫了髮簪耳璫,瀉下如瀑青絲,跪伏在床下,不住叩頭,聲聲泣血,“陛下——你不能這麼對妾,妾無罪……”斜倚在床上的老者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她,平時多情祥和的臉孔瞬間化作陰鷙狠戾,“有沒有罪,你自己最清楚。拖她下去,送入掖庭獄!”“不要——不要——陛下!妾是弗陵的母親,你不能……”她被擁上來的小黃門縛住胳膊,淚落衣襟,青絲覆面。“正是為了他,朕更不能留你,快走!”他厭煩地揮手,更加絕情的話從他嘴裡沙啞地吐出,“絕不能再留著你,你不能活……”母親……他抱著柱子微微發抖,尖叫聲哽在喉嚨裡。母親……她披頭散髮,被人倒拖著拽出寢室,她在絕望的尖叫聲中踢腿掙扎。長長的廡廊,望不到頭,她聲聲嘶叫,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弗陵——弗陵——弗陵——我的兒……”就此絕音。廊上失了芳蹤,晚風徐徐,送來一陣沁人香氣。他張著嘴,淚流滿面。母親……母親……四肢猛然一顫,他自驚悸的夢境中醒來,一身的汗溼,衣裳黏黏地貼附在身上。“陛下哪裡不適?”耳邊有個柔軟的女聲輕聲詢問,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他的額頂。他閉著眼,定了定神,才緩緩睜開眼。床前站著一位錦衣婦人,濃妝豔脂,鉛華如雪。皇帝微微一笑,從容坐起,“沒有,只是有些乏了,稍躺了會兒。”美婦人掩唇撲哧一笑,媚眼如絲。她年紀其實已經不小了,但妝扮得當,保養適宜,所以至少比她的年紀看起來年輕了十多歲。“陛下是在害羞麼?”她優雅地走到床上,旋身撩開長長的裾尾,屈膝坐在他的對面,朱唇帶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別急,我早替你準備好了,一準讓你歡喜若狂。”招了招手,門外走入一名小黃門,手裡捧著一隻金鑲玉的盒子。小黃門跪在床下,雙手將盒子奉於頂,她笑著示意皇帝接手。皇帝疑惑地接了過來,將盒蓋慢慢揭起,盒內平鋪著一疊帛畫。皇帝垂下眼瞼,目光才觸到最上層的一張,白淨的面龐噌地燃燒起來,緋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大姐……”他乾澀地喊了一聲。“慢慢看,這算是姐姐附贈你的謝禮。”長公主笑著拍了拍|福哇小!說下&載站|皇帝的肩膀,起身翩然離開。快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回眸衝皇帝一笑,“一會兒記得去嚐嚐,光看可解不了饞,你肯定會喜歡姐姐替你準備的禮物。”說完,婀娜翩躚地步出寢室,一干黃門侍女舉著華蓋儀仗,接踵隨行。皇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盒蓋重重闔上。“是什麼好東西?”金建好奇地湊近。皇帝的臉上緋色未退,金建輕輕將他面前的盒蓋提了起來,盒內齊整地碼放著一疊帛畫,最上層的那一幅用墨筆勾勒出一男一女,皆是裸身對坐,相互擁抱。金建咦了一聲,伸手翻開下一幅圖,入目仍是一對裸身男女,男子將女子壓於身下。他一幅幅地往下翻,一口氣連翻了七八幅,一面翻一面笑道:“真好看,他們玩的是哪種遊戲?”皇帝睜開眼來,表情怪異地瞟了他一眼。他又翻了一幅,瞅見圖上繪的男子用一根長長的棍狀物,正在捅那女子,女子雙腿高舉,做仰翻狀。“這是做什麼?原來不是在遊戲,是在打架呀!哎喲……”話才剛出口,耳朵上一陣劇痛,卻是金賞扭著他的耳朵將他提到了一邊。“幹嘛,幹嘛……疼啊,二哥……”金賞漲紅了臉,啐道:“胡說八道什麼?”想想仍抑制不住好笑,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預備車輦去,一會兒送陛下去合歡殿!”“母親!母親!”許夫人替女兒掬水洗澡,她坐在浴桶內,一邊玩水一邊嗲聲撒嬌,“不要讓劉病已住在我們家,好不好?”“今天宮裡忙,你父親無暇照顧他,所以今晚會睡在這裡……”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劉病已吵著鬧著要和許平君一塊兒玩,學完功課後怎麼都不肯回宮裡去,許廣漢這才將他留下託妻子照料。許夫人替女兒擦乾頭髮,“你該稱呼他做哥哥,怎麼可以直呼他的名姓?也太沒規矩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許平君撅嘴,細數劉病已的一件件罪狀:“我不喜歡跟他一塊兒玩,他今天騎馬把我的陶碗打破了,還揪阿黃的尾巴,到後院雞窩裡掏蛋,拔大公雞尾巴上的羽毛……”許夫人不覺莞爾,她只得了平君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柔順聽話,像劉病已這樣淘氣的孩子,倒還真是第一回見,“他是男孩子,和你不一樣,但是你好好跟他講道理,我相信他還是會聽的。”將女兒身上的水珠拭盡,裹了氈子從浴桶裡抱了起來。許平君趴在母親的肩上,貼著她的耳朵,很小聲地說:“母親,其實……他有把那根長長的,很漂亮的翠羽送給我,說是賠我的小碗,但是……我還是不喜歡他。”許夫人忍不住會心地一笑,到底是孩子,打打鬧鬧間也不失童趣。她抱著女兒上樓,許